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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世安苑也忙亂起來。
原本好好的,可林姑娘卻突然之間病了,怎侯爺又發了脾氣,整個院子裡的下人都秉著呼吸,不敢弄出一點動靜來,生怕惹得侯爺牽怒。
顧宜風在外面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裡間,“母親心疼寧姐,寧姐現在病著,情緒波動太大對她也不好。”
顧老夫人那是真把人疼在心裡,一聽兒子這麼說,馬上就收了淚,也勸著懷裡的人,“好了好了,咱們不哭了。”
顧宜風卻覺得這人不似真的生氣,似遇到了什麼事,目光落在海蘭的身上,海蘭感受到侯爺看自己,輕抬起目光,隨後低下頭,在屋裡人注意不到的時候出了屋子。
顧宜風一身直綴雙後背在身後站在院子裡,身材玉立,又不失氣迫。
海蘭當年在外面被侯爺買回來的時候,看到這樣的侯爺就讓她自愧不如,這些年過去了,進了侯府她一直努力的學規矩,可發現侯爺仍舊是高高在上,也不是她能直視打量的。
在這樣風姿的侯爺面前,也讓她羞愧不如。
斂起心思,海蘭快了幾步上前見禮,“侯爺。”
“姑娘在趙府可有什麼事發生?”清冷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可海蘭能感覺到侯爺在生氣,“夫人和大爺待姑娘如已出,萬事可著姑娘來,到不曾給姑娘委屈過。”
“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事發生?”顧宜風追問。
海蘭想了一下。
而背對她而立的顧宜風背後長了一雙眼睛,將她的猶豫收入眼底,“說。”
不容置疑。
海蘭才把前些日子董府的二姑娘帶著姑娘去脆茶樓,然後在那裡遇到了府上的大公子,大公子見禮時的稱呼也說了。
“那日姑娘雖沒有什麼不同,可是董府帶來的下人看姑娘的眼神卻是異樣的。”海蘭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話。
可大公子確實算是羞辱了姑娘。
顧宜風淡淡的嗯了一聲,海蘭這才告退進屋了。
卻不知道顧宜風臉上陰雲密佈,那日的事軒哥已經和他認過錯,又說是無心之舉,如今連一個下人都能看出來眾人的目光異樣,可見當時場面有多尷尬。
從小養大的姑娘,就讓自己的兒子給糟踐了,顧宜風怒極反笑,真是出息了。
他就要看看他什麼也不說,那不孝子能走了條什麼路來。
一邊又後悔把人送回趙府去,雖然當時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眼下真發生了,又忍不住的心疼。
顧宜風在院裡糾結著,想著一會兒在母親那裡說說,讓寧姐先留在府上才是。
心裡有了決定,顧宜風也鬆了口氣。
太醫來了診過脈之後只說人心思重要往開了想,沒有開藥便走了。
林攸寧假裝睡著了,卻不敢面對嬸孃,不然面對嬸孃的追問時,又讓她怎麼說?
她又哪裡說得出口呢。
顧老夫人先前聽了兒子的話,如今又聽太醫說是心思重,哪裡還會再追問,叫屋裡的常嬤嬤看著些,這才去了花廳。
太醫已經被送走了,顧宜風心中也大定,扶著母親坐到了軟榻上,“太醫也說無礙,母親要多寬心才是。”
“我這一時之間也後悔讓這孩子回趙府去。”顧老夫人皺著眉頭,“原以為這些年這孩子心思慢慢的淡了,現在看來還是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趙府那邊派人送信過去,只說我想留寧姐在府上多少兩日。”
“那邊已經讓人過去了,母親折騰了一天也先歇歇,寧姐這邊兒子看著。”顧宜風心裡急著想進去看人,也想問問寧姐。
只是母親在這裡,他也不好進去。
顧老夫人到沒有多想,對長子向來信賴,“寧姐這邊也一向聽你的話,待她醒了你也多勸勸她,我先去佛常上柱香。”
顧宜風應下,送了母親出去,這才折回到裡間。
林攸寧其實沒有睡,就是花廳裡嬸孃和大哥哥說的話她也都聽到了,甚至開始反醒自己的行為。
當初是她急著要出府的,哪怕那個時候是大哥哥肩挑,如今她又在這裡因為一個突然發現的心思而自憐,若不是嬸孃和大哥哥寵她,她這副樣子怎麼可能讓人喜歡呢?
是啊。
喜歡就喜歡了,那又如何?
她只要將心思藏好了,藏一輩子,就不會有人知道。
誰這一輩子心裡沒有一個念想呢?這也不是什麼丟人齷齪的事情,人有七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