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侯大人還好說,鬱相和林大人性子一向古板,若教他們發現了娘娘。。。。。。得找個地方掖撮起來才好。”
璇璣掠了眼這室子,只見後方還有一個小門,水晶簾微微滌盪搖曳,珠子光雅迷離,縫隙間隱約可見裡面放了床~榻等物。
剛才那個消失了的小太監。。。。。。其實一直藏在裡面吧?
她笑了笑,突然想跟夏桑說,像那太監一樣,你把我藏進裡面不就可以了嗎?
看了書桌一眼,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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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內室靜謐,只餘淡淡薄薄的薑茶氣息盤繞在空氣裡。
“皇上,獨樂樂,怎及眾樂樂,這好茶就別私藏了吧。”
說話談笑的是夏侯初,慶嘉十四年的狀元,現官拜吏部尚書,翰林院大學士,其父禮部尚書是年相摯友,這夏侯初便與年府也過從甚密,他卻又是皇帝親自欽點的狀元。
皇帝與年相表面和睦,但自古以來,這皇帝與權臣之間必有矛盾。朝中各員都甚疑竇,這夏侯初到底是哪邊的人。
看了眼桌上茶盤,龍非離笑道:“狀元爺來得不甚是時候。”
隨行的還有右相鬱景清和大理寺卿林司正,兩人相視一笑,鬱景清笑罵,“這時間緊迫,你這潑猴就別生事了。”
夏桑領各人坐下,又到外面吩咐了太監侍茶。徐熹和清風隨皇帝回座,分立兩側。
龍梓錦與各人已經細聲攀談起來。
龍非離剛坐下,只覺腳下暖膩,心裡微微一動。眼前一晃而過卻是女子疤跡分明的手。他微微闔上眼睛,把那影像抹去。
此刻,璇璣卻苦不堪言,看木料,這桌子華貴是華貴,卻過小,藏人是個破地方。她拼命挪,身子還是不免與龍非離的腿腳相抵。
肌膚相靠,他的溫度就這樣傳過來。
這樣的相依偎。。。。。。在那盞茶破碎後,她再也不想,不要。
她正想再動,手卻教人緊緊抓握住。想掙脫,最終沒有——他是在告誡她別再弄動靜出來吧?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溫暖乾燥,她微微暈眩,又苦澀。
卻聽得龍梓錦問,“夏侯,你昨夜與年頌庭去吃酒了,他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夏侯初卻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匈奴那邊確實已有所異動,您把溫如凱和年頌庭召回來卻多天不宣見。。。。。。”
林司正接過話匣,憂慮道:“微臣不解,您把這兩人召回,是想把京機三十萬大軍的軍權交放給他們——只是論利害關係,這慧妃之父容將軍是您丈人,對您也衷心耿耿,您為何獨把他留在邊境駐守,這軍權不是該交予與他嗎?”
龍非離淡淡一笑。
清癯的笑聲附和,鬱景清一笑而起,道:“老臣不才,不妨猜猜皇上心意。”
“老丞相請說。”龍非離道。
他語氣裡甚是謙謹,璇璣心裡微微一動,這是她從不曾看到過的皇帝的一面。想起藍眸帥哥說過的,這位少年天子品性溫文淳樸。。。。。。
不覺側耳去聽,手不經意一動,那人又把她的手握緊了點。
卻聽得鬱相道:“正是容將軍貞忠,這非常時刻,他萬不可離開,山高水長,他在,皇上才能無憂虞。”
“只是,這軍機大權,皇上要如何交,卻是個難事啊。一旦壯大那兩派勢力,這三足之勢打破——”
龍梓錦蹙了眉,“九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正文 095今晚別走(1)
這時,徐熹道:“各位大人,早在年前,皇上已派出探子去找尋這白氏後人的下落,只是西涼地大,國內數百郡,並不好找,但經長年打探,現在範圍已經縮小。只餘二三十郡,也有探子有訊息回來說有所發現。最近的一批探子很快就回來。”
後來他們還說了什麼,璇璣沒有細聽,只想起懷中小札讖言。。。。。。為什麼龍非離會攜她一起去找白戰楓?
她四五更天便去採的露珠,倦意襲來,朦朧中,好像磕到什麼地方,只覺暖和一片,眼皮不覺重了。。。。。。
她是被抱出來的。
當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的時候,聽到淺淺的笑聲,辨認去,隱約是龍梓錦和夏桑。
她趕緊從龍非離的懷抱裡掙出來。
低著頭,一直沒有看他,拿起桌上的茶托兒,道:“臣妾告退。”
“年嬪。”
她走到門口,卻聽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