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祈求自身的美貌讓己逃過一劫?洛拉選擇了後者,她不需要去激怒對方,更何況,她對自己的容貌非常的自信。她想知道,對方是誰,想對她做什麼。
洛拉閉著眼,呼吸均勻,像是在睡夢中熟睡一般。對方有些冰涼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洛拉感覺背後的面板一陣顫慄。應該是個男人?她猜測道,他的指腹長著老繭,難以想象是在做著怎樣的粗活才會如此粗糙。
隨後,她的耳後有些酥酥麻的,男人的氣息溫熱噴灑在了耳後,他是在嗅什麼?洛拉被癢癢的感覺弄得有些想笑,她不舒適的別開頭,蹭了蹭柔滑的被子。
對方停止了動作,洛拉緊張得繃緊了身體,她一直閉眼等待,等待著死亡或者被放過。她等待了很久,久到以為對方都離開時,她的被子被輕輕地掀開了,柔軟的床陷進去了一塊,男人躺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摟在了懷裡。然後,就再沒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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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裡希斯眼神陰鬱地看著落地鏡中的男人,那明顯躲在黑髮中的白絲;眉毛總是緊緊皺著,眉心皺出了凹痕;眼角的繁多的細紋已經可以夾死蒼蠅了;臉上法令紋像是用刀刻過般的深刻;不苟言笑,向下垂著的薄唇;有些凸出的小肚;那帶著婚戒,乾枯、青筋突起的手。
裡希斯皺著眉頭在心裡想著說辭,他站在洛拉的房間前,敲了敲門,準備以一個早安吻叫醒女兒。
女僕沒有開門,裡希斯感到有些心慌,他沒有再等待,自己從外面開啟了門。裡希斯急匆匆的走著,他不心安,他想快些看到自己女兒,確保他平安無事。
“噢!不!……不!”他看到了什麼?他顫抖著雙手,被絲帶重新紮好的羊皮紙已掉落在地。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竟如同孩童般痛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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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拉!”裡希斯不顧戴上白色假髮,光著腳狼狽的從走廊衝到了洛拉的房間。他大聲叫著女兒的名字,害怕他的女兒如同夢境中一樣赤/裸著身體,潔白的軀體上還剩著些油脂,光著頭,空氣中散發著她的香味。神情安詳得如同在熟睡一般,卻永遠醒不過來了。
裡希斯驚起了守夜的女僕,女僕從睡夢中驚醒,連忙趕到了主人身邊。
“洛拉!”裡希斯喊著女兒的名字。
“……父親?”洛拉從床上坐起,有些困惑地看著裡希斯。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將她緊緊地抱住,像是摟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摟著洛拉的裡希斯神情猙獰,如同野獸在保護它的食物。他決不允許他最珍貴的小女兒出事,他會保護好她,直到被身份高貴、利於他事業的王公貴族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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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諾耶覺得下次,他不會那麼容易接近他的獵物了。儘管有一瞬間的猶豫,但當他終於下定決心決定動手時,他嗅到了有人在接近這,於是時間不夠的他,悄悄離開了房子,回到了作坊。即使隔著這麼遠,他也能嗅到少女的香味,難以形容的香氣,優雅、高貴並且令人魂牽夢縈。但,現在她的香味還不是最濃郁的、最適合摘採的時候。格雷諾耶為自己沒有魯莽動手感到慶幸和失落著,好在還有這香味安撫著他,安撫著他那顆執著並且孤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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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自身存在的偏執狂和深鎖幽閨的貴族小姐,他們是否會產生愛呢?尤其是在獵手和獵物之間的對立。猛虎會愛上羔羊、吸血鬼會愛上人類,但我們都知道,當飢餓來臨,獵手將撲向獵物,噬其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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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裡希斯正坐在書房內抽著煙,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還未從恐慌的情緒中走出。他是否要送走女兒?他覺得兇手並未被抓住,他深知那個實施了絞刑的倒黴鬼不是是個替罪羊。兇手停止犯案也許是因為他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美人,但,洛拉呢?他不會放過洛拉的,絕不會!裡希斯決不允許自己的野望被人摧毀,他忍受著求而不得的心情,怎能容忍有人破壞,使得自己多年的痛苦是個笑談。
他得把洛拉送走,離開這裡。或許去聖奧諾拉修道院是個不錯的主意?管理者是是年老的僧侶,他和修道院走生意已經很久了,為他們提供葉利口酒、義大利五葉松核和柏樹油。更何況修道院就在伊夫堡監獄和聖瑪格麗特島國家監獄附近。普羅旺斯那裡還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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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書房。
裡希斯和洛拉談起修道院的事。
“那麼你覺得怎樣?”裡希斯
洛拉低著頭,沉默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