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吧。
阿璃在真田弦一郎的懷中睜開眼睛,黑暗是最好的遮掩,耳邊聽到有節奏的心跳聲,突然覺得很安心,如果她還是那個‘幼齡’的阿璃心思也不會如此沉重吧,她也不會有如此心機隱瞞這一切吧。
從最開始有計劃接近到她以不公平的姿態贏得兩人的婚約,雖然,期間她出車禍將她所有的計劃打亂,卻依然維繫著她佈置的那條直線向前行走。
不過抱著試一試按著自己的好奇心理的佈置,卻沒有想到得到了意外卻是一直期許的答案。
大叔,果然是真田家族的人,而那個人,那個兇手也和他有著某種親屬關聯。
從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起,每當閉上眼睛,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在她失憶期間反覆做的噩夢,夢裡她一直看不清的那張臉終於和她在真田家宴中看到的那張臉完全吻合。
她心中不安分的因子正在蠢蠢欲動,儘管想親自手刃那個人,可是,她不再是6年前那個孩子了,沒有萬全準備,她絕對不能再貿然出手讓他發現她。今日告訴爺爺,她是在賭博,她在賭大叔和爺爺有著緊密相連的至親關係,其次,她也是希望借真田爺爺在警視廳多年積蓄到如今一呼百應的勢力狠狠地回敬那個人。
事情過去了6年,當年的目擊證人不過只有那時才10歲的她,證據之類的恐怕早已被銷燬。不過,她相信,真田爺爺心中有數的話動用警界的力量仔細查盤查總會查到他幕後的關聯者。畢竟,毒梟和警界的人有利益交匯其中肯定有千絲萬縷複雜的關係線,他們之間有所關聯的話,總會殘留下一些證據。不然,6年前的大叔就不會發現他是內奸的真相了。
不過,這一切她現在都不會對真田弦一郎說明,或許換個時間,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告訴他會更好吧。
因為,這一次是她和過去的真正告別,大叔,你會理解阿璃的,對吧?
對不起,你無法對阿璃實現諾言,阿璃也無法堅守承諾了。
阿璃愛上了別的人,所以,大叔,請讓阿璃做完最後一件事情就將你徹底忘記吧。
黑暗中,少女鬆開了一隻緊緊抱住真田弦一郎手臂的手,握住了自己脖頸處戴著的那處硬物,帶有些許懷戀的情緒反覆摩挲著掌心的圓潤之物。
當真田弦一郎將發現阿璃恢復記憶的秘密鎖入心中,兩人之間的關係恢復親密之勢讓真田一家放寬了心。
全國大賽過後,立海大便進入了深秋季節,當上學途中路邊的樹都在飄零落葉之時,真田弦一郎突然回味起他和阿璃相識已有一年。儘管阿璃依然對他隱瞞,不過,他卻是樂得享受著阿璃依賴他的日子。現在的他總算是體會到了白石藏之介儘管面上對阿璃有著無奈卻依然寵溺她的心態了。
真田弦一郎不會在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失憶的阿璃還是已經恢復記憶的阿璃這種無聊的問題上糾結,因為,這個問題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有了答案。於他而言,阿璃只是阿璃而已。
從阿璃口中得知了6年前自己的侄孫子真正慘死的真相,在真田弦右衛不怒而威的面色之下掩飾的不過是心中波濤洶湧起伏的怒火。
在真田家族中,已進入警界有了一番作為年輕一代裡,他尤為看好讓人不斷提攜的那個人居然會是害死他最為疼愛的孫子的真正凶手。而他,居然在得知孫子‘殉職’的說法後沒有任何懷疑,這不僅有違他當了多年警察的判斷力且放任了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真田弦右衛心中自責愧疚,剩下的全是被欺瞞的怒火。阿璃的話雖然未讓他全部相信卻是讓他提高了警惕防範之心,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在私下已經聯絡了不少人好好盯住真田裕次郎的一舉一動。
阿璃對他說的那些真相,他比她要想得深遠。健一郎的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恐怕事情背後的暗線複雜得讓人難以想象。現在想想,當年健一郎不過是新人,能力也不錯,不過才入職不久就接到那麼大的任務,如今想起來恐怕那時候就是有人在暗中部署,將他引到國外殺害。
他沒有想到他看重的真田家族後輩裡中有人如此玷汙家族的榮譽,更沒有想到那人居然會如此重視名利不禁拋棄真田家族的宗旨,有違他們家族百年來流傳的傳承的武士信仰。
他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孫子枉死,絕對不原諒那個和人狼狽為奸害死健一郎的兇手,哪怕他是真田家族的人,他也會親自將他送到法律面前判決。他無法原諒自己重視的家人當年被人殘害徒留下襁褓中的左助,更何況健一郎是他著重培養的孫子卻是早早逝去。
收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