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早有耳聞。
如今鳳影墨又做出如此之舉,眾人心中便也更加了然。
只是,這樣也太對不起新娘子了吧?
大家紛紛看向堂前,另一抹大紅身影還在那裡煢煢而站。
不知是因為視線盡數被喜帕所擋,她不知道外面發生著什麼,還是已經知道,正難過傷心,雖透過喜帕婆娑光影能隱約看到女子小臉輪廓,卻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帝王陌千羽看向已走出人群準備上前,卻又頓住腳步震驚看著這一切的夜離,眸色深深。
場中還在繼續,沈妍雪在鳳影墨的懷裡,兩人唇對著唇。
終於,沈妍雪緩了過來,眼睫輕顫,深深凝著面前放大的俊臉。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唇上的觸感那樣真實。
好想不要醒來。
如此溫暖的懷抱,如此乾淨好聞的氣息……
真的好貪戀。
那一刻,她心痛地知道,他在意的人,終究是她。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她抓住對方的袖襟,而與此同時,鳳影墨卻將她放開。
“你沒事吧?”鳳影墨問。
沈妍雪搖搖頭,微微喘息,一張小臉還是蒼白得厲害。
人群中巧黛碰了碰夜離胳膊,傾身湊到她的耳邊道:“公子去看看吧,省得日後被人說公子見死不救。”
夜離靜默了一瞬,便微微跛著腳走了過去。
見夜離過來,鳳影墨眸光微微一動,起身,因為他的動作,沈妍雪抓在他袖襟上的手一滑,跌落下來。
“應該暫時沒事了。”鳳影墨淡聲說了句,也不知是說給夜離聽的,還是說給沈妍雪聽的。
夜離自是沒有理他,將手心裡的藥丸遞給沈妍雪:“服下它吧,”末了,又吩咐邊上的宮女去倒杯水來。
沈孟將沈妍雪從地上扶起,坐到邊上的椅子上,沈孟的臉色比沈妍雪好看不了幾分。
鳳影墨走回到堂前,伸手將站在那裡一動未動的新娘子的手握住。
對方似是有些抗拒,而他又豈會讓她得逞?
他的手大,她的手小,稍稍一用力,就裹得個嚴嚴實實,不能動彈分毫。
禮儀官張嘴,正欲再喊一遍“送入洞房”,堂下沈孟驟然對著堂前的陌千羽躬身一揖:“皇上!”
眾人一怔。
“妍雪身子不適,微臣先帶她回府去休息了。”
眾人這才發現沈孟的臉色極為難看。
想一想,其實也知道是為何了。
男女授受不親,方才鳳影墨當著他的面那樣對沈妍雪,雖說是救人不假,可是也確確實實是逾越了尋常男女的界限。
更重要的是,天子頒令全國禁。毒,這是後幽百姓人盡皆知的事。
而沈妍雪,作為當朝一品官員之女,卻在吸。毒,這是多麼惡劣的事情。
所以他的臉有些掛不住,也正常。
然,天子還未回應,邊上的沈妍雪已出了聲:“我沒事,影墨的大喜之日,我怎麼能夠半途離去呢?”
“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沈孟冷聲厲喝。
眾人都嚇了一跳。
沈妍雪臉色一白,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氣氛有些尷尬,全場一片靜謐。
新郎鳳影墨倏地笑了。
“沈大人何出此言?若大人說的是方才鳳某對妍雪的冒犯之舉,鳳某請大人原諒,鳳某的確是救人心切,像妍雪這樣的哮症發作,若不及時相救,後果不堪設想。”
沈孟一怔。
眾人更是面面相覷。
哮症?
方才不是說毒。癮發作嗎?
睨著大家的反應,新郎鳳影墨依舊眉眼彎彎,“鳳某不會醫,只是因為跟妍雪姑娘私交頗深,所以才知道她有此症,此症發作跟毒。癮發作的確很相似,卻又有著本質的區別,相信在這方面,戒坊的夜坊主應該比鳳某更清楚,方才情況危急,夜坊主卻遲遲未出手,想必夜坊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同鳳影墨一起,大家紛紛轉眸看向人群中的夜離。
夜離眼波微微一漾,眼角餘光瞧見堂上的新娘子一手被鳳影墨握著,另一隻垂於身側袍袖裡的手則是快速對自己做了一個手勢。
她當即會意。
“不錯,的確如鳳大人所言,夜某就是發現沈姑娘並不是毒。癮發作,所以才稍稍猶豫,剛剛給她服下的那粒藥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