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你們兩個事,你就直說。”
張碩笑容愈發燦爛了。
“不敢,不敢!且不說你馬上要成為一國之母的人,我如何得罪得起,就單說,你跟霓靈這關係,我也不敢惹你不是。”
“那還那麼多廢話!”夜離輕嗤。
霓靈紅了臉。
今日的她恢復了一頭黑髮。
當然,並不是痊癒了。
而是早上的時候,她不願意來,說自己一頭華髮,魔鬼一般,不想出來丟人現眼。
夜離便用了黑髮膏將她一頭的銀絲染成墨色,她才肯出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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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
福田看看更漏裡的時辰,又看看掛於衣架之上金光閃閃的龍袍。
那是尚衣局剛剛送過來的,聽說也是剛剛趕製完工。
福田最後又看看一直負手立在窗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的男人,躬身上前:“爺,時辰馬上要到了,讓奴才伺候爺更衣吧。”
這是最後一次叫爺了。
以後就要叫皇上了。
福田心裡竟是百感交集。
前日,這個男人讓內務府遣散所有不願意繼續呆在宮裡的太監宮女,最終離開的並沒有幾人。
但,原本一直在龍吟宮伺候陌千羽的太監霍安卻是其中一人。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貼身侍從。
霍安忠於陌千羽,陌千羽也信任霍安。
就如同他忠於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信任他一樣。
當即就將他從戒坊調到了龍吟宮。
他是開心的,也很欣慰。
開心這個男人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欣慰自己能得到這個男人的信任。
這一天來得有多不容易,他知道。
可是,他不知道,為何這一天來了,這個男人卻似乎並不開心。
站在窗邊已經很久了,一直未動,也未吭一聲。
他知道,他有心事,很重的心事。
到底是什麼呢?
他卻不得而知。
見男人依舊未動,他又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遍。
“爺,時辰馬上就要到了……”
男人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向他。
福田被他微微泛紅的眼圈嚇住。
他……
福田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斗膽凝目一瞧,心口一滯。
是泛紅沒錯。
這個男人哭了?
怎麼會?
這個從來只流血不流淚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哭?
他又準備再細瞧,男人卻是已經別過視線,扭頭看向衣架上的龍袍去了。
且,面色和眸色已然恢復如常。
面
色沉靜,眸色深邃。
“更衣吧!”
男人淡聲開口。
“是!”
福田連忙上前雙手取了龍袍。
鳳影墨張開雙臂,福田將龍袍小心翼翼地穿在他的身上。
然後,又一寸一寸,將周身的褶皺撫平。
當這一切都做好,福田稍稍退開。
一身龍袍的男人入眼,福田不禁怔住了。
見過先帝穿龍袍的樣子,也見過陌千羽穿龍袍的樣子,曾以為陌千羽應該是穿龍袍穿得最俊美的男人,沒想到竟還有人更甚。
濃眉如劍、鳳眸似月,鼻樑英挺、唇瓣薄削,本就是俊美如儔的人,如今一身龍袍加身,更是龍章鳳姿、霸氣天成,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怎麼了?”
見他怔在那裡,男人驟然開口。
福田一驚回神,“沒,沒什麼,爺穿上這一身龍袍,真乃天姿啊!”
男人嘴角微微一抽,睇了他一眼:“莫還沒開始,就學了那些嘴上功夫,你知道我最不喜那一套。”
說完,便舉步走了出去。
福田反應了一會兒他的話。
心中直喊冤。
他哪裡耍嘴上功夫了,他是由衷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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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前面,人已基本到齊。
隨著福田的一聲尖細唱喏:“皇上駕到——”
原本喧囂熱鬧的場面頓時四寂下來。
所有人都朝地毯綿延的入口處看去。
只見一襲明黃的毓秀男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