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探了探鼻下,又摸了摸腕上。
“沒有鼻息,沒有脈搏。”
“看體徵的確如巧黛姑娘所言,應該落氣有些時間了。”
攤開陌籬殤的雙手,夜離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掌心、十指,以及指甲。
“沒有中毒現象……”
目光卻是在他左手食指的一個細小的窟窿上微頓。
鳳影墨就站在她旁邊,自是也看到,薄唇輕啟,道了句:“那是昨夜被燈臺所刺。”
夜離側首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吭聲。
看樣子的確是被尖銳之物刺了一眼,只是稍稍刺得有點深。
放下陌籬殤的雙手,夜離繼續。
“面色、七竅都未見明顯異常,應該也沒有內傷。”
“另外,這樣大概看,應該也沒有外傷……”
夜離用了“大概”和“應該”兩個詞。
因為畢竟她不是仵作,也沒有脫衣驗屍,只是粗略看了看身上並沒有出血的地方。
“就只是脖子上勒
痕明顯,應該是窒息而亡。”
檢查到最後,夜離還是得出了巧黛的那個結論。
陌籬殤是被人勒死的。
鳳影墨沒有吭聲,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垂目看著陌籬殤的屍體,一動不動。
巧黛秀眉輕蹙,上前,站於鳳影墨邊上,微啞了聲音:“爺,請節哀順變!”
夜離看向鳳影墨。
巧黛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不知是誰下這樣的毒手?目的又是何在?昨夜我也一直在,對方卻並未取我性命。我也未曾聽到有打鬥聲,三爺身上也未見外傷,我覺得定然是三爺非常熟悉的人所為,不然的話,以三爺的武功,一般人又豈能近身?”
的確,巧黛說得不無道理。
只有勒痕,不見它傷。
應該是一招受制。
應該是陌籬殤非常熟悉的人。
可是陌籬殤過得如此隱蔽,他熟悉的人……
夜離猛地想起昨夜在書房外面離開的時候,聽到的父子二人的對話。
陌籬殤說,“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夜離也不行,所有知道的人都不能留活口。”
然後便是鳳影墨輕嗤的聲音:“所有知道的人都不能留活口,你我不是知道?”
然後便是陌籬殤冷哼:“你若覺得不安全,你也可以殺了我。”
你若覺得不安全,你也可以殺了我。
夜離臉色一變,愕然看向鳳影墨。
所以,昨夜鳳影墨所謂的有急事外出,是……
不,不會。
雖然失去了一年的記憶,對鳳影墨的瞭解也就只有短短的這幾日的朝夕相處,但是,她卻還是覺得,她像是跟他認識了很久一樣瞭解他。
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絕對不是。
她被自己生出這樣荒唐的想法嚇住。
心中連連否認。
只是鳳影墨接下來的反應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鳳影墨說,宮裡有很緊急的事要去處理,這邊的事讓巧黛幫他處置。
夜離就震驚了。
陌籬殤可是他的父親。
就算對這個父親千般萬般不滿意,卻也終究還是父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應該先擱置吧。
回去的路上,鳳影墨很沉默。
應該說,兩人都很沉默。
鳳影墨的心情很低落,夜離看得出。
猶豫了許久,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有什麼事那麼急,讓你連三爺的後事都顧不上?”
“查出真相,揪出真兇。”
鳳影墨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她八個字。
夜離反應了一會兒他的話,才明白過來意思。
他的意思是,回宮緊急處理的事情,就是查這件事的真相嗎?查是誰殺了三爺?
為何要去宮裡查?
跟宮裡的人有關嗎?
看他那個樣子,她也沒有再問。
只是,心裡面還是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查真相找真兇固然是當務之急,可,自己父親的後事也不至於交給一個外人去辦吧?
等等也是可以的吧?
不過,此時正值炎炎夏日,屍體久放不得。
但也不至於一日半日的都不行。
總之,在這件事情上,夜離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