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鳳大人敢做不敢當了嗎?”心中有氣,她繼續咄咄逼問。
男人終於怒了。
“夜離,你就是這樣的態度來找我談的嗎?”男人聲音又沉又冷,甚至比那透隙而入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夜離卻也不懼,同樣毫不示弱:“那你想要我怎樣的態度,求你嗎?求你這個陰險狡詐、自私自利的小人?”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為了一個女人,置國家大計於不顧,置他人生死於不顧,機關算盡,將他人……”
“長安,停車!”夜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沉聲打斷。
夜離氣結,伸手一掌“砰”地推開車門。
前方車伕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連忙拉住韁繩,可馬車還未停下,夜離就直接跳了下去。
巨大的慣性,又加上心中情緒不穩,夜離一個踉蹌差點摔跤,腳踝處傳來一聲骨頭交錯的聲音,她也不予理會,大步往前走。
鳳影墨自馬車裡看著那抹大步流星的身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也是氣得不輕。
稍稍平復了片刻,他才對著那抹背影朗聲道:“曾經那個冷靜內斂的夜大人哪裡去了?夜靈不是還沒被定罪嗎?夜大人做什麼要激動成這個樣子?”
夜離腳步一頓,回頭。
“若是換過來,此時是鳳大人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在大牢裡面,且還面臨著可能是死罪,請問鳳大人還能冷靜嗎?”
夜離大聲說完,也不等鳳影墨回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或許他能冷靜。
她忘了,對於一個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人來說,冷血無情就是本性,肯定能冷靜。
這廂馬車終於徹底停了下來。
車伕看看前面夜色中越走越遠的身影,又回頭看看自己的主人,見主人沉著臉一聲不吭,車伕也不敢問。
這是要追上去呢,還是調頭回緝臺呢?
不知該怎麼辦,車伕便只得拉著韁繩,等著吩咐。
許久,才聽到身後車門“砰”的一聲關上,男人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自車內透門而出:“回緝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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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一口氣不停地走回到戒坊,直到抬腳準備上門口的石階,一股刺痛從腳踝處傳來,她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她才發現過來,自己的腳踝竟腫成了一個饅頭。
一直憑一股心火強撐著,幾時扭的,她竟也沒有發現。
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階上,她喘著粗氣,搬起自己的腳,輕輕扭動,這不扭還好,一扭,那巨痛讓她冷汗一冒。
她也不知道方才為何那麼生氣?
原本是想跟他好好談談的,畢竟霓靈的生死還掌握在他的手中,她甚至想,他若真要她開口求她,她也打算照做的。
可不知怎的,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心中懊惱得不行,她揚手一掌擊打在地面上。
腳索性也不揉了,一人獨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直到福田開門出來不知做什麼,才猛地發現坐在那裡的她。
“坊主?”
還以為光線昏暗,自己認錯了人,福田疑惑近前,待看到真的是夜離的時候,嚇了一跳:
“呀,坊主,天寒地凍的,石階上那麼涼,坊主做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
夜離伸手,將他的身子拉矮,又將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扶我進去。”
“是!”
見扶著他的肩,夜離還是單腳跳著上臺階,福田皺眉:“坊主的腳怎麼了?”
“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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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夜離發現腳踝比夜裡腫得更大,不動就痛得不行,一動,更是牽扯著渾身的神經都痛。
哎,都是沒有及時處理的原因。<;/p
想起今日還要進行第二次會審,她也不敢耽擱,艱難地從床榻上下來,單腳跳著簡單地盥洗了一下,早膳都沒用,便讓福田準備馬,她要去大理寺。
雖說形勢很惡劣,雖說她還沒有想好對策,但是,她必須關注案件的一切進展情況。
一路打馬直奔大理寺,到大理寺門口的時候,卻被門口的守衛給攔了下來。
她還以為不讓她進去,卻原來不是,而是讓她下馬步行,因為聖駕在裡面。
陌千羽也來了?
她有些意外,也不知今日的會審會審出什麼來?
翻身下馬,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