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對方也正堪堪抬眸朝她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撞,她心尖一抖,連忙撇開。
後又想起或許能從他眼中神色看出些什麼,便強行抑制住心頭的狂跳,再次抬眼望過去。
然而,對方卻已不在看她,而是回頭看向身後正從馬車上下來的沈妍雪。
收了目光,夜離眼簾輕垂,絲絲怔忡間,一抹明黃袍角驟然入眼,她一震,抬頭,就看到帝王陌千羽不知幾時已經下了龍輦,正負手立於她的前面。
她一驚,剛要行禮,陌千羽已沉聲開了口。
“不知夜坊主刺客一事查得怎樣?”
夜離撩袍跪下,微低了頭:“請恕奴才無能,奴才整個戒坊排查了一番,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你不是讓人轉告朕,你有些眉目嗎?”陌千羽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那不過是奴才的自以為是,請皇上恕罪!”夜離始終低垂著眉眼。
“自以為是?”陌千羽唇角一勾,輕嗤了一聲,抬眸瞥了不遠處的鳳影墨一眼,眼梢一掠,復又落在夜離的身上,“的確自以為是得很!”
最後幾字聲音略沉,一字一頓,意味深長。
夜離心頭一撞,瞬間有千百個念頭從腦中掠過。
指尖更緊地攥住袖襟,因還未搞清楚狀況,便也不敢瞎做聲,只得沉默不語,一顆心卻是“噗通噗通”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陌千羽鳳眸微凝,輕睇著她。
百官們鴉雀無聲。
“起來吧!”陌千羽拂袖轉身,龍袍輕蕩,絲絲衣風拂面,帶起一陣淡淡的龍涎香。
舉步走向龍輦,陌千羽又朗聲吩咐眾人:“多日舟車勞頓,大家辛苦了,都回吧。”
待龍輦入了宮門,烏泱烏泱的人群陸續散去,夜離還跪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
就這樣散了?
那麼……
一顆心大起大落,她下意識地抬眸去找鳳影墨,見他正彎腰進了馬車,她連忙從地上起身,疾步追了過去,“鳳大人。”
**
茗香樓,京城最豪華的茶樓。
二樓雅閣內,鳳影墨臨窗而坐,夜離站於對面,低垂著眉眼,手執精緻青花瓷壺,緩緩將鳳影墨面前的杯盞倒入茶水。
熱氣騰騰,茶香裊繞。
窗外街市熱鬧喧囂,窗內一片靜謐非常,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茶水撞ru杯盞的“嘩嘩”聲清晰悅耳。
靜靜看著琥珀色的茶水慢慢將面前白璧無瑕的青花杯盞填滿,鳳影墨徐徐抬起眼梢,透過婆娑熱霧,看向對面一臉專注的夜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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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化解,她已先回?
她只知道,鳳影墨肯定知道她是女人了,肯定。
一旦知道她是女人,就一定會去查她這樣做的目的,如此一來,她的身份就難保不被查出,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
坐也坐不住,她裹著被褥焦灼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也顧不上身上的寒氣。
而且她知道,只要咬牙忍耐過最生不如死的一段,隨著酒力的傾散,身上的寒氣會慢慢褪去。
這些她倒不擔心,至少三個月之內,只要不再沾酒,她是安全的。
可……
哎,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
翌日清晨,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明黃龍輦、豪華馬車以及一大隊人馬在客棧的外面整裝待發。
龍輦上,陌千羽高坐,如炬目光透過輕垂的簾幔一掃全場,忽然開口:“夜坊主呢?”
眾人聞言,紛紛四顧,這才發現不見夜離的身影。
不是已經通知了集合的時辰嗎?是一覺睡過了頭?還是有事耽擱在後面?還是……
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帝王等吧?
做著種種猜測的眾人小聲地議論紛紛。
馬車旁,鳳影墨長身玉立、眉眼低垂,望著前方的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啟稟皇上,”一人奮力撥開人群,來到龍輦前,對著陌千羽跪下。
是戒坊的福田。
“坊主讓奴才稟告皇上,關於昨日暗道裡刺客扔下戒坊令牌一事,他腦中有了些許眉目,為了儘快查清此事,恐夜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