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敢講。
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讓她深深地覺得,若是說碰了,他會撕了她。
“沒有。”
雖心虛得要命,但她還是回得篤定。
所幸三日過去,身上也沒有痕跡。
男人沒有吭聲,微微低斂了眸,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夜離看到他輕輕抿起的薄唇。
那泛著淡淡黑的薄唇。
想起了他的毒。
“鳳影墨,你身上的毒怎麼辦?”
沒有解藥,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一旦毒發,就算金鑼大仙也救不了。
見對方沉默,她又略帶試探地開口:“要不,我回宮去,看能不能見機行事幫你弄到解……”
“想都別想!”男人驟然沉聲怒道。
嚇了夜離一跳。
見男人臉色不對,只得噤了聲。
兩人都不再說話,屋中一下靜謐下來。
而夜離又一。絲。不。掛,偏生又被點了穴,想要用手遮遮羞都不行。
那感覺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所幸男人也未讓她幹晾太久,抖開手中的兜衣替她穿在身上,並走到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將兜衣圈在頸脖處的帶子繫好,並細心地將她的長髮從帶子裡面擄到外面來。
兩人捱得很近,男人炙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頸脖上,溫熱略帶薄繭的指尖不時觸碰到她的肌膚上。
夜離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徐徐加快起來。
頸脖微癢,心頭也微癢。
就算被點了穴,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身子的薄顫。
在繫腰間的帶子時,男人忽然自後面輕輕擁住了她。
雖然礙於她背心的傷,沒有將自己的胸膛貼上她的背,但是溫熱乾燥的大手卻是輕輕覆在了她稍稍開始有一點顯懷的小腹上。
他似乎在感受那腹中的小生命。
而她,很奇怪,忽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很溫暖、很舒服、很窩心的感覺,從心底深處一點一點泛出來。
那是跟陌千羽在一起,完全不同的一種感覺。
那一刻,她甚至完全相信了,她腹中的骨肉是身後這個男人的。
“鳳影墨……”
她忽然開口。
男人依舊沒有吭聲。
似是在等著她繼續。
“我跟他真的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解釋。
畢竟自己失憶了,就算有,也不能怨她不是。
但是,本能的,她就是不想他誤會。
直覺告訴她,他並沒有相信她方才的那句“沒有”。
鳳影墨鼻子裡“嗯”了一聲。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心裡的感覺。
他不是不相信她。
他只是不相信陌千羽。
她說沒有,那定然是沒有。
但是,他知道,那所謂的沒有,也只是最後的雷。池沒有越。
以前沒有失去記憶,陌千羽尚且對她動手動腳,如今她沒了記憶,他又豈會放過機會?
都要冊封她為皇后了,讓他如何相信他們
兩人之間什麼觸碰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陌千羽,恨不得親手毀了她。
雖然,他心裡清楚,這事怨不得她。
畢竟她的記憶裡沒有他。
但是,他就是見不得別人的男人覬覦她,一絲一毫都不行。
雖已經在極力壓制,但是,那種感覺還是幾乎將他逼瘋。
就好像,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非要親自給她換衣服,是因為見她傷重一個人真的不行,還是因為他根本就是想確認她有沒有被陌千羽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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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碩提了兩包藥快步入了悅來客棧。
霓靈暫時被他安撫了下來,在此客棧休息。
趁她休息的間隙,他去醫館抓了兩幅藥。
一副補血的藥。
割腕失血太多,太過虛弱,必須用一些藥補一補。
另外一個是調理的藥,調理內體,以達到白髮復黑。
推開廂房的門,床榻上卻赫然不見了人。
張碩頓時就急了。
剛剛他也是見她睡著了,才趕出門的,不然,定然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就怕她又做傻事。
連忙將手中的藥包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