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突然問他:“明日皇上參觀戒坊,是不是夜靈姑娘也一同前往?”
他當時就震驚了。
“這,院正也能猜出來?”
院正就笑了:“這還用猜?很明顯啊。”
他很懵,問院正:“哪裡明顯?”
他隻字未提夜靈,怎麼就明顯了?
院正諱莫如深地笑:“看來,你真愛上夜靈姑娘了。”
愛?
他被這個字嚇到。
說實在的,這個字他從未想過,對阿潔,他都不敢用這個字,而是喜歡。
他愛麼。
愛夜靈?
不,不可能。
他當即否認。
院正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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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不要否認,你當我們這些過來人是瞎子傻子啊,白日裡,夜靈臉上刺了仙人掌的刺,你生怕別的男人碰她的臉,各種求我讓我將機會給你,那是什麼意思呢?只有對愛的人,才不想讓任何人覬覦一毫一分吧。還有現在,你又在做什麼呢?”
院正當時一邊說,一邊拍他的胸膛,“你捫心自問,你是一個會對上屬溜鬚拍馬或者賄賂收買的人嗎?從來不是吧?但是,你今日卻這樣做了,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都可以改變自己的秉性,甚至去做曾經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情,這說明什麼,你應該心裡明白。”
昨夜,他失眠了。
他想了一。夜。
的確,一直以來,他忽略了太多的東西,或者說,他逃避了太多東西。
院正說,只有對愛的人,才不想任何人覬覦一毫一分。
其實,不想別人覬覦的感覺,他對夜靈跟阿潔都有,但是,他震驚地發現,對夜靈非常非常強烈,而對阿潔,卻是淺淡很多。
別的地方他懵懂,這一點,他卻是非常明確。
因為,明明知道阿潔對鳳影墨的心思,他只是有些失落。
而自從知道韓嘯對夜靈的心思,他卻是幾乎要抓狂。
不僅僅是韓嘯,別的任何男人都不可。
譬如昨日太醫院,他就不要別人給她看臉上的刺。
當時,她很牴觸,聽聞院正讓他來看,當即說自己沒事,不用看了。
他當時真是氣得不行,哦,給韓嘯看可以,給太醫院其他男太醫看,可以,給他看,就不可以?
他故意拿話嚇她,說若是不看,一旦發炎,可能會毀了臉上的容貌。
她依舊是不讓他看。
他真的就給氣炸了。
都寧願毀了容貌,也不願意讓他碰嗎?
他偏不讓她如願。
他直接上前扳過她的臉,替她看了起來,還將她鉗制得死死的,讓她動彈反抗不得。
當時,在場的太醫都驚呆了。
他也懶得管,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尋了起來。
仙人掌的刺又小又細,又接近面板的顏色,的確很難發現,也難怪他去御花園的時候,韓嘯跟她那樣近。
他也是必須湊得很近很近,才可以看得出來。
兩人鼻尖都幾乎要擦上鼻尖,如蘭氣息輕繚在他的呼吸裡面,被他吸入到心肺裡面,他覺得整個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若不是那麼多人在場,他真的差點就吻了上去。
沒人知道,他是靠多大的隱忍力,才一根一根將她臉上的仙人掌的刺找出來,並用鑷子一根一根將其拔掉,並一點一點用透明的消炎藥膏將其擦好。
這就是院正口中的愛嗎?
還有今日,她用催眠一術完勝輕羅國的時候,他真的震驚了。
她不懂醫術,他知道。
但是,催眠術是目前醫術中很高深很高深的一項,連他都不會,她卻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他不知道她從何而學,幾時學的?
他只知道,那樣的她,是那樣耀眼。
特別是最後說那一席話的時候,真的,那樣光彩奪目,就好像天地之間就只有她一人。
不,應該說,當時他的眼裡就只有她一人。
那一刻他的想法竟然是,這一份美好,他只想獨佔。
他也終於明白,是的,這就是院正口中的愛。
其實,他早就應該明白過來的。
那日峰頂,她被奸人所挾,他沒有鳳影墨那般運籌帷幄,他並不知道一切都是帝王所演,他以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