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
tang皺眉,強行穩住自己的身子。
他不能倒。
一倒,他完了,她也完了。
外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撲火的行列,幾乎整個緝臺的人都聞訊而來。
當聽說他們的臺主在裡面的時候,一個一個更是不敢怠慢,心急如焚。
提水滅火、馬不停蹄。
終於,當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慢慢從一片熊熊火海中映入大家眼簾的時候,眾人欣喜大呼:“臺主,臺主!”
白衣早已不見勝雪的顏色,髒汙不堪,也凌亂不堪,很多地方都燒成了卷兒,破碎成縷。
髮髻凌亂、面上黑汙一片,步伐沉重而蹣跚。
若不是早前知道他進去了,他們幾乎認不出他。
隨著他緩緩走出,眾人發現,他的懷中緊緊抱著的就是那個叫阿醜的傢伙。
“臺主!”
不少人迎了上去。
有人伸手扶他。
有人伸手想要接過他懷裡的人。
他有些恍惚。
原本黑如濯石的眸子眼神有些潰散,他起先抱著懷中人死不撒手,後來又似乎回過了神來。
饒是這樣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將懷中之人給出來。
目光掠過眾人,直到看到自己平素信任之人朝他伸出手,他才將懷裡的人遞給他。
對方接過,他高大的身形瞬間一頹,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眾人大驚。
“臺主,臺主……”
************
夜離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是不知時日。
只知道,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廂房裡面。
廂房裡沒有人。
看窗外的光線,應該是黃昏。
頭痛欲裂,她想起,她從大廚房裡搬了柴禾回來,灶膛裡的柴禾已經燒光,火已經熄滅,所以,她不得不重新生火。
燈盞裡的油她已經用完了,她找了一圈,發現牆角有一大壺備用的燈油,所以,她就提到灶膛邊淋在柴禾上面,然後就將油壺放在了旁邊。
因為有燈油,所以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將火生了起來。
她坐在灶膛邊上看著那跳動的火苗失神,想著剛剛在大廚房裡發生的那一幕。
結果火從灶膛裡燒到了外面,她都沒有察覺。
她用燈油淋柴禾的時候,將燈油濺落在灶膛外面的地上。
所以火苗一出灶膛,就“哄”的一下燒了起來。
險些燒到她的臉,她一驚,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連忙起身想要找水滅火,慌亂中,卻一腳踢翻了邊上的燈油壺,壺裡的燈油撒潑出來,火勢瞬間就燎成了一片,變得無法收拾的地步。
她一邊大聲喊著讓人來救火,一邊在水缸裡舀水想要將火撲滅。
可根本無濟於事。
小廚房太偏,根本沒有人聽到,而火勢又大,只一瞬便變成了熊熊大火,火苗直衝屋頂,杯水車薪,根本滅不了。
她想到了直接逃。
可是,她又想起,這些衣服是毒販的犯罪證據。
特別是有些已經檢驗出的,連五石散的結晶都已經凝鍊出來了,若被大火給燒了,就前功盡棄。
所以,她一邊大聲呼救,一邊想要將那些東西救出。
誰知道,一根橫樑掉了下來,將她砸了個正著。
她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後來呢?
誰救了她?
火又是怎樣撲滅的?
那些衣服和證據不知道是否還在?
抬手撫了撫痠痛的太陽穴,她支撐著身子剛想要坐起,就驀地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也不
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她連忙又躺了下去,同時,還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吱呀”一聲,門自外面被人推開。
有人進來,門又關上。
腳步聲漸行漸近,朝床榻邊走來。
夜離雖閉著眼睛,卻已然知道了是誰。
這腳步聲太過熟悉,曾經在她中冰火纏和赤蛇毒嗜睡的那些時日,她經常躺在床榻上聽這個男人的腳步聲。
鳳影墨。
腳步聲停在了床榻邊上,夜離依舊閉眼不睜。
靜謐了好一會兒,男人忽然低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