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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給阿潔吃的是端王的解藥?”
張碩眸光微斂,有些意外。
霓靈“嗯”了一聲,剛準備將拿藥的經過大概說一下,可對方根本就不關心,再次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我只是說他隨身帶著解藥,我有說過,此藥就一定能解阿潔身上的毒嗎?我有說過,一定要去拿到這個解藥嗎?是誰讓你自作主張去做這件事的?你有沒有一點腦子,你有沒有想過,這會不會是對方的一個計,故意放訊息出去,讓人上鉤?”
張碩口氣灼灼,咄咄逼問。
霓靈被問得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心裡好難過。
難過自己害了巧黛,也難過張碩對她的態度。
也從未有過的委屈。
為了拿這個解藥,她姐被帶進了皇宮。
解藥只有一粒,她自己都捨不得吃。
結果卻……
她蒼白著臉,恍惚搖頭,喃喃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對不起有什麼用?不知道就不要做!”
張碩聲音沉戾,胸口起伏,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
“而且,你就算拿到了解藥,也應該先給我看一下再給她吃,你又不懂醫,你這不就是存心想害人嗎?”
張碩平素本就是個口無遮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如今正在氣頭上,更是沒有一句好話。
霓靈只覺得那些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在她心窩子上捅。
捅得她鮮血淋漓,痛得不行。
存心想害人?
霓靈微微苦笑,忽然很不想再在這裡跟他費唇舌了。
默然轉身,她再次朝門口走。
身後傳來男人冰冷的制止聲:“現在不要去打擾她!”
霓靈眸光顫了顫,腳下未停。
“我只是出去走走!
tang”
春寒料峭,夜風很冷,吹在身上刀割一樣。
霓靈環抱著胳膊,緩緩往前走著。
赤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特別是剛剛下過雨,又溼又滑,寒氣從腳心直往身體內鑽,她抬頭望了望蒼茫的夜色,滿眼迷茫。
姐,我該怎麼辦?
一股腥甜猛地從腹中往喉嚨裡一衝,她張嘴,一口血泉噴濺,身子一踉,她連忙扶住身邊的牆壁,喘息著靠了上去,緩緩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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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輦入了宮門以後,沒有回龍吟宮,而是去了另一座宮殿。
紫瑩宮
“原本這座紫瑩宮,朕就是準備給你住的,只是沒想到封妃那天出了那件事。”
微微眯眼望著宮門頭上的牌匾,陌千羽開口道。
夜離沒有吭聲。
這是今夜這個男人第一次提起那天的那事。
或許,他需要她給他一個解釋。
可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她也不想解釋。
所幸陌千羽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停留,見她不吭聲,也不強求,沉默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入了裡面。
這樣的他讓夜離覺得陌生,也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她還是比較習慣,他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用帝王之術、君臣之道來對她。
譬如懲罰她,譬如威脅她,又譬如跟她談條件。
這樣的寵愛和包容,不屬於他,至少從不屬於他對她。
待宮女和太監都被霍安帶下去,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夜離拂裙而跪。
“今日之事,幸得皇上相助,夜離心中感激不盡,皇上若有什麼吩咐,請只管說,夜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一刻,她看到帝王原本還算溫潤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鳳眸深深,冷色昭然。
似乎又回到那個她最熟悉的陌千羽。
夜離牽了牽唇角。
是了,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他凝著她。
她等著他提交易條件。
許久。
“夜已經深了,你早點歇著吧。”
只沉聲丟了這麼一句,陌千羽就離開了紫瑩宮。
留下夜離一人跪在那裡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不知他什麼意思,卻也無力去想。
夜裡發生的事太多,她現在腦子裡早已是一團漿糊。
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