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地撇過避開。
果然他還是告訴了鳳影墨。
今日在龍輦上,張碩給她姐探脈之時,她心知她姐的顧慮,也覺得若被陌千羽知道孩子還在,定會帶來糾復,所以,就用眼神乞求這個男人能將查探到的實情隱瞞下來。
男人懂了,也按照她期待的那樣做了。
卻沒想到,還是告訴了鳳影墨。
想到這裡,霓靈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自來,並不是張碩,而是鳳影墨。
“既然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既然你知道你們的孩子還在,你為何還要這樣做?”
那一刻,霓靈忽然覺得什麼都不想去顧,什麼都不想去管了,既然他自己已經挑明,他們的孩子,那她就也不用再遮掩隱瞞。
tang靈灼灼話落,全場一片唏噓。
果然,果然夜離跟鳳影墨,戒坊坊主和緝臺臺主。
帝王臉‘色’越發白了幾分,薄‘唇’緊抿。
霓靈的‘逼’問還在繼續。
“白日我姐的腹痛你也在當場,你就應該知道我姐的身體狀況,你就應該知道我姐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喜脈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滑掉,需要親生父親的血做‘藥’引保胎,而你在哪裡?”
原本,還有一句“你在給另外一個‘女’人尋草‘藥’!”,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嚥了下來,雖然她真的很想說,很想說。
可她不想讓她姐難過,也不想讓她姐擔心。
將巧黛牽扯進來,不是好事,陌千羽不傻,若聽出什麼端倪,順藤‘摸’瓜查到了什麼,指不定‘弄’出什麼糾復。
所以,她原本還想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姐之所以現在傷成這樣,也是拜他所賜,因為將黑衣人當成了他,因為想要讓他安全離開,因為她用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換了他生的機會。
雖然,他並不是他。
雖然,她姐救錯了人。
可最初的出發點,只是因為他。
考慮到陌千羽當前,那麼多人當前,這些話她還是忍了下來。
“在我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如今又做什麼跑過來假惺惺?什麼叫夜離必須活?你們的孩子必須活?我姐就要死了,她快死了,你們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你做什麼還在這裡不讓人診治?”
鳳影墨眸‘色’沉戾,在聽到那句“她快死了,你們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的時候,明顯瞳孔急劇一縮,他垂眸,看向懷中人。
懷中那個自始至終一動未動,也一聲未吭的‘女’人。
“夜離……”
較最初帶著慍怒的那一聲,此次唯有顫抖。
末了,又猛地抬起頭,大喊一聲:“張碩!”
張碩嚇了一跳。
心中疑‘惑’,這個男人沒有回頭,都沒看過他,怎麼就知道他回來了?
抿‘唇’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巧黛,張碩拾步走過去。
眾人都以為鳳影墨是喊張碩前去幫夜離診治,帝王和霓靈也是這樣認為。
誰知道,張碩還未近前,鳳影墨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並揚手一指,直直指向那個被他用內力摜撞在營帳帳柱子上,剛踉蹌爬起的墨袍銅面的男人。
“別讓那個男人跑了,他的帳,等會兒我要親自跟他算,若夜離母子有任何三長兩短,我定要讓他後悔這輩子投胎做人!”
聲音不大,卻狠戾如刀,殺氣騰騰,聽得在場的所有人渾身一顫。
帝王更緊地抿起了薄‘唇’。
張碩愣了愣,朝黑衣人走過去。
全場聲息全無,一時靜得可怕。
不讓端王看,如今又不讓張碩看,反而讓張碩來替他看人,這是真要救人嗎?
就在眾人心生疑‘惑’之際,忽見鳳影墨身形一矮,是他抱著懷中‘女’子席地坐了下去。
然後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他從袖中掏出幾株草‘藥’。
大家一怔。
端王同樣眸光一斂,他懂醫,又離得近,所以一眼就將那草‘藥’認了出來。
是保胎‘藥’。
且是最好的保胎‘藥’,夜離給他的那幾種‘藥’裡還沒有這個,因為此‘藥’非常稀少,很難找。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哪裡竟然給‘弄’到了。
鳳影墨旁若無人地做著自己的事,連草‘藥’上面的塵土泥漿都顧不上擦掉,就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咀嚼。
一邊咀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