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李大嘴手機,傳出了舌尖發僵的生硬聲音,“他*的,誰呀,這麼晚了打電話,讓不讓老子睡覺了?”
他急忙說:“李哥吧,我是你隔壁的老姚,麻煩找一下小豆丁,我有急事。”
李大嘴嗚嗚兩聲,“老子管求你什麼老妖小妖,有事明天再說。”電話出現了忙音,他看著老婆說:“老李可能睡下了,不耐煩接電話。”
老婆說:“老李晚上收攤好喝兩口,一喝就多,多了就睡,電話吵醒就罵人,現在這麼晚了,明天早上再說吧。”
他說:“這一晚上亂哄哄的忘了,不過吳博說他的同事陸風一直在治安大隊樓道里晃悠,我出來時和你妹夫急著往醫院跑,忘了找一下這個人,明天早晨去看看,說不定碰見叫他給小豆丁打電話,也許誤不了事”
“嗯,只能這樣了。”
一宿無話。早晨六點半醒了,給老婆量體溫,接大小便,做化驗標本,跑前跑後很是精心。七點半小姨子來了,把老婆交代給她照料,打了一個車急忙來到治安大隊樓前,剛下車看見樓門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在溜達,心裡一動迎過去試探的問,“你是不是陸風陸老師?”
這個人愣了一下說:“我是,什麼事?”
“我叫姚胡,和你的同事吳博昨天一塊兒關在這裡的。”
“喔,你說。”
“他讓你給小豆丁打電話,叫她來一趟治安大隊,幫他墊付王莉莉小姐的罰款。”
陸風一聽有些著急,“你咋是這人,昨天出來不找我,今天屎憋到*了找茅房!”掏出一張紙看著上面的號碼打電話,電話通了,裡面傳來了小豆丁的聲音,“誰呀,討厭,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陸風忙說:“你不要掛電話,聽我說,我是那天找你唱歌的陸老師,吳博出事了,想求你幫忙。”
“哎呦,求我幫忙,我是他什麼人啊?”
“他說你是他的前女朋友,心腸好,找你幫忙沒問題。現在他被逮進去了,沒錢交罰款,你不救他可能被勞教…。。”眼淚流了出來聲音有些哽咽。
“他幹啥被逮進去了?”
陸風猶豫了一下,“找小姐逮住了現行。”
電話裡“啊”了一聲好半天不說話,約莫一分鐘後小豆丁說:“好,你在治安大隊門口等著,我馬上過去。”
這世上要臉面的男人多,不要臉面的男人不多,頂級不要臉面的拿著臉面擦別人屁股的男人更是鳳毛麟角,時隔三年一個不速電話,叫小豆丁始料不及瞠目結舌,那顆受創嚴重已經癒合的心裡又泛起了波瀾。
昨天晚上和她的學藝師傅阿朵在歌廳大致談了一下雙方買賣美髮廳的事情,拿不定主意拉上彩雲小魚兒又實地檢視了一下,下班之前和大家交換意見,大家都贊成她買下美髮廳自己經營。尤其是同居男友浪蕩子,上床時更是搖唇鼓舌,給她列舉出五條理由說服她退出小姐行列當老闆的好處,她笑著說:“你不要說服我,我知道你們男人的鬼心眼德行,臭不要臉還愛面子,怕找一個當小姐的女朋友名聲不好聽。嘻嘻,好了,誰讓我和你住在一起拿你當丈夫,這回聽你的,明天早點起床取錢和人家交割,這總行了吧?”
兩人嘻嘻哈哈打鬧著,做了,累了,睡了,早晨起得很早,正在洗臉刷牙她的手機響了,有些納悶,很長時間了沒人這麼早給她打電話,除非是急事。任何人都知道做小姐的要睡到十一二點才起床,這會是誰呢?帶著好奇接電話,裡面傳出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原來是和自己唱過一次歌的下元中學的陸風。那天,這個自稱陸風的年輕人和她唱了兩個小時歌,問他認識不認識岢嵐縣一個叫吳博的人,她當時嚇了一跳,心中有些疑惑,是不是吳博知道自己來太原當了歌廳小姐派人來找自己。
疑惑歸疑惑但沒有興趣再深究,畢竟時過境遷情已淡去。雖然從十五歲被他佔有身體以及全部所想,然而大學畢業後他的做法卻深深刺傷了她的心。他不夠一個男人,夠男人不會那樣不明不白掐斷與她的聯絡視她為瘟神。經過兩年小姐生涯在男人堆裡打滾,她看透了醜惡男人的嘴臉,他們想得到你的時候甜言蜜語搖尾乞憐,一旦嘗過新鮮就會原形畢露,不再眷顧你而去另覓新歡。吳博應該是這種型別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與其有不如沒有,這樣的男人會給自己今後的歲月帶來無盡的煩惱與惆悵。
她讓這個探口風的陸風轉告吳博,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想要追回昨天重溫舊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妨聯絡一下,可以當做一般老鄉來接觸。唱完歌她給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