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
男秘書沒好意思用“囂張”這個詞語,出於某種敬畏,只好改成了張揚。
“張揚?”繆老哈哈一笑,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小朱啊,不是司凜太過張揚,而是司家已經沉寂得太久了……”
小秘書默然的望著繆老,面露不解之色。
“你知道三十年前的天京城,是個什麼樣嗎?”繆老忽然開口問道。
小秘書搖頭表示不知。
繆老懷念般的低聲道,“三十年的天京城,那才叫真正的清明盛世,豪門世家的舊勢力被打壓得不敢冒頭,豪門世家管理局的那群傢伙們,一度曾乖得跟孫子似的,別說是像今天這般插手龍國高層決策了,就算是家族子弟出門飆車打架都不敢,上層下達的決策,到了地方,幾乎暢通無阻,哪裡會像是今天這般,無論什麼決策到了地方,都要打個折扣,或者根本成了一紙空文……知道是為什麼嗎?”
小秘書詫異,“莫非……是因為司家?”
“司家的監察力度足夠強,把那些人烏糟沆瀣的心思全都嚇了回去。”繆老嘆了口氣,“本來那曾是龍國的黃金時期,可是後來……”
“後來怎麼了?”小秘書忍不住追問。
繆老笑了笑,忽然轉移話題問道,“知道我們這些高層,為什麼對司家那麼放心嗎?”
小秘書搖頭。
“因為司家的人,足夠痴情啊。”
繆老笑道,“痴情,那是司家人最大的死穴,如果覺著他們已經過了線,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對他的家人下手,只要讓他的愛人死掉……司家的人便活不下去了,尤其是司家的男人,一個個全都是痴情種子。”
小秘書偷偷地嚥了口口水,“不會吧?”
“三十年前,司家為什麼沉寂了下來,還讓豪門世家勢力瘋漲?”繆老嘆了口氣,靜靜的望向車窗外,“那是因為,司凜的外婆因病去世,司凜的外公便……殉情了。”
“殉情?!”小秘書都懵了,這種只會出現在詩集和愛情片裡的詞語,出現在一個隱世家族的頭上,真的合適嗎?
“對,就是殉情。”
繆老笑了笑,“當時他們死的時候,司凜的媽媽才剛十多歲,司家在天京城的名聲正是最鼎盛的時期,當年的司家,遠沒有今天這麼神秘,雖然不至於把名聲流露到民間,但是上流社會大多都知道這個家族的……是司凜的外祖死去之後,司家這才徹底沉寂了下來,現在除了一些年歲大的人,年輕一輩中又有幾個知道這個姓氏?”
小秘書倒是個頭腦清醒的,恍然所悟的驚叫道,“那麼現在司凜有意把自己的身份鬧開,把今天的事情鬧大,那不是意味著……”
“是,這意味著,司家要重新出山,要漸漸恢復當年的控制力和威懾力了,至少……不會再讓現在的世家,那麼的肆無忌憚。”繆老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極為肯定的道,“這是好事。”
確實是好事,司家有過承諾的,司家的繼承人不會與世家聯姻,而現在司凜明顯鍾情的物件是一個地方豪門之女,葉嫵雖然聰慧過人,可是背景乾淨通透,跟世家沒有關係,建立的商業帝國再厲害,也終究是商業,動搖不了根本,龍國的經濟……誰來發展不是一樣的?
只要司凜愛的女人與政治無關,與世家無關,足夠的“安全”,而司凜本身又足夠的強勢及公正,繆老和其他幾位,就願意推他們倆一把。
至於君家……
呵呵,且不說葉嫵所控訴的君家罪狀是否真實、是否成立,這一次君家在劫難逃……誰讓他君家娶的女人,被司凜看上了,身份背景又恰好能符合國家利益呢?
為了讓司凜滿意順心,為了讓司家主母的位置不被某些大世家所佔據,他們願意、也必須犧牲掉今天的君家……
這就是強權。
小秘書徹底沉默了下來,他忽然有些明悟: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其實所謂的上流社會風度和臉面,也可以捨棄的……就好像是今天這樣,司凜用張揚和不顧臉面,來告訴所有人——他的堅持與決定。
至於葉嫵已婚的身份,那根本就不算什麼的。
繆老離開了,葉嫵站在四月酒店門口,目送著一位位賓客的離去,她忽然有些茫然無措了:自己又該去哪?
“大小姐。”索伊站在葉嫵的背後,忍不住低聲問道,“我們去哪裡?回北寧市嗎?”
葉嫵遲疑了一下,默默然的搖了搖頭,“暫時……先不回去吧,總要看著調查組真的著手調查君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