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嫵帶著人闖進來之前,君家客廳裡著開著一場家庭會議,三房人馬你瞪著我、我仇視著你的,場面很是劍拔弩張,雖然二房的姜玉蘭死了,君明翊還在外面為家裡的事情奔波,可二房的人口已經還是家裡最多的,除了君奉國和君可怡這對父女以外,還有莫婉怡和她那對私生子女,雖然老老實實的安坐在一旁,但在君家人眼裡,他們娘仨就是君家二房的人……
“君可怡!你個不孝的死丫頭!”曹翠披頭散髮的坐在客廳沙發上,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很明顯是君守業拖下來讓她遮羞的,可她卻仍舊不依不饒的指著君可怡跳腳大罵道,“你特麼的還敢對我動手?我呸,什麼玩意,果然跟你那個死了的媽是一個德行,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長輩,什麼叫做教養?”
一聽起曹翠罵起了自己的媽媽,君可怡也不樂意了,身上披著自己爸爸的外套,指著自己的臉蛋,冷嘲的道,“你還有臉說我不孝?你特麼的算個什麼玩意,有臉說自己是長輩?有你這樣的長輩嗎?對自己這個侄女動手……我呸!這麼大年紀了,跟侄女打架,我倒是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長輩!”
“你……”曹翠氣得呼哧呼哧的,指著君可怡怒聲道,“二哥!瞧瞧看,這就是你養的王八羔子玩意!有她這麼跟長輩們說話的嗎?”
二房的君奉國,之前還真有幾分想教訓一下女兒的心思,可是聽了曹翠的那句“王八羔子”,唰的一下子臉都黑了,眼神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君守業,撩了撩眼皮,也不多說些什麼。
被自己二哥掃視了這麼一眼,君守業打了個寒噤,瞪了一眼曹翠,憤怒的叫罵道,“你差不多行了啊!虧你也好意思,跟自己的侄女打起來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們君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君守業,你特麼的到底有沒有良心?!”曹翠氣得跳了起來,指了指君奉國,朝著自己丈夫怒聲叱罵道,“我問你,這次的禍事到底是誰招來的?人家說我們君家制毒販毒,那可是全家被牽連的死罪!死罪啊!現在我們這麼一大家子人,跟一群階下囚似的被人家關在家裡,連門都出不去的等死,這一切的禍事都是誰招來的?你特麼的眼睛瞎了嗎?!”
曹翠這一席暴跳如雷的話語,卻讓君家客廳陷入一片沉靜之中,很顯然……這句話徹底戳到了君家所有人不願提及的痛處。
葉嫵舉報君家的事,君明翊確實是跟家裡人們講了,可是並未詳細提及具體的罪行,只是說葉嫵舉報君家制毒販毒,隱藏了起來的內情,可製毒販毒的這件事,一直都是君老太跟君家二房操辦的,君老太的三個兒子知情,外加大房裡的舒靜也略有參與之外,這事對於君家其他人是個秘密……甚至連曹翠,都覺著葉嫵是不甘心被君家利用,而故意設計陷害君家……
但是在場的幾個知情人確實知道,葉嫵的舉證……完全是真的。
“你、你們怎麼突然沉默了?”曹翠還算有些小聰明,眼瞧著君家的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想到君老太書房裡那些古董字畫,想到君明翊素來出手闊綽,甚至想到君家三個男人的平步青雲……以前的這些細節,她只當是君家底蘊深厚,以為是幾個妯娌、侄媳嫁妝豐厚,她甚至而因此自卑過,可是現在細想一下,再聯想到君家眾人提及製毒販毒時的臉色……
莫不是……真的吧?
這個念頭從腦海裡升起來,便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縈繞在她的心頭,再也無法掙脫開來……
世家重權,平常無法無天慣了的,也很少會有人管,可這些確實完全在底線範圍之內,上面的人懶得管這些小打小鬧的事……可一旦真的涉足了雷區,曾經那般風光的世家,便是滅族之禍!以前高層對世家有多麼的寬容,越了雷池之後,高層們對世家便有多麼的狠毒無情!
久久站在那裡的曹翠只覺著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沙發墊子上,臉色煞白的望著家裡的這三房人……深深地打了個寒噤。
她現在不求如何富貴,不求如何轉危為安,她指向跟君守業離婚,帶著孩子……不!孩子是姓君,他們不會放過的,她自己回孃家!
她只想活下去!
“哎呦呦……這會子大家怎麼這麼安靜?”
靜寂的客廳裡,突然響起一陣熟悉而清脆的嗓音,帶著一股子甜滋滋的味道,“不知道個位叔伯嬸子們吃沒吃飯呢?唉,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和身體開玩笑啊,好歹吃點……可怡、三嬸,你們倆好點沒有?剛才火氣那麼大……都把人家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