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古代的酷刑就算是他司凜都不會用,神志不清的葉嫵,到底怎麼了?
“葉嫵!葉嫵!醒醒……”司凜拍了拍葉嫵的臉頰,輕聲叫道。
可惜,噩夢似乎還在繼續,緊閉著雙眼的葉嫵不甘的哭出了聲,“阿妍!阿妍!果果!果果……不!不要靠近君明翊!不……君明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我嫁你十年……換來的卻是你辱我妹妹,害我父母,滅我葉氏滿門!——君明翊!君家!藍夢!你們這群惡魔,我葉嫵就算死後化厲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一聲聲淒厲的控訴,猶如午夜厲鬼的哀鳴與悲號,“君明翊!——君明翊!我葉嫵生生世世,與你不死不休!”
那一聲聲充斥著恨意與絕望的淒厲詛咒,宛如魔音刺骨一般,鑽入司凜的耳內,讓他坐在床邊,卻神色僵硬在那裡……
之前,他還可以稱之為噩夢或是夢魘,可這一聲聲仇恨入骨的控訴,真的只是夢嗎?
夢,源自於現實,尤其是挖眼剔骨的恐怖刑罰,如果不是經歷過這些,或是遭受過強烈的刺激,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夢見這個?又會有哪個女人,在神志不清中,對自己丈夫發出這樣強烈的詛咒?
——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葉嫵的桀驁不馴,他心裡很清楚,可是能讓她痛苦到這種地步,連睡夢中恨到這種地步……有意思呢,葉嫵。
司凜貴氣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而詭譎的笑容,湊到葉嫵耳邊,低聲誘惑道,“阿嫵……阿嫵……告訴我……你經歷過什麼?”
“不……不……”葉嫵只是拼命的搖頭流淚,身體如篩子般不停顫抖著。
“阿嫵,告訴我吧,乖……”司凜軟聲誘惑,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放到葉嫵手心裡,“沒事的,告訴我之後,一切都會過去的……”
葉嫵燒得迷迷糊糊的,眼淚不停的順著臉頰流下來,拽著司凜的手,好像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沒了之前的尖銳和凌厲,“不!不!讓我死吧……好痛……不!我不甘心……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葉嫵的胡話,斷斷續續的,司凜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葉嫵的手,轉身準備去拿冰塊退燒。
可等不及他轉身離開床邊,葉嫵突然拽住他的衣襟,聲音漸漸黯淡下來,只是不斷重複著一句話,“司凜……司凜……救我……救我……”
一句話,讓司凜的身體定在那裡,僵硬般的緩緩轉過身。
“司凜……司凜……”葉嫵緊閉著雙眼,默默地落淚。
這一世的新生,是司凜開啟她跟上一輩子的不同之路。
無論她承認與否,潛意識中,她已經將司凜當成了救命稻草,所以,她明知道司凜宛如罌粟般可怕而危險,卻還是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司凜站在床邊,看著葉嫵緊拽著自己衣襟的那隻手,看著葉嫵痛苦而無助的哭求,心裡,突然多了一些莫名的感受,讓他刺痛不已。
他不是沒有見過別人的哭求,甚至他對別人的拼死哀求已經麻木了,見慣了人的眼淚,見慣了人的無助,見慣了人的痛苦……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突然有一天,那般桀驁不馴、高傲耀眼的葉嫵,脆弱易碎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呼喊出自己的名字,可憐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只會哭泣乞求……
那種感覺,說不出的難受,內心深處突然多了一絲不捨和莫名的牽掛。
葉嫵,不應該是這樣的。
司凜沉默了好半響,伸出手拿到冰塊帶子,敷到葉嫵的額頭上,一邊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還按了按人中穴的位置,“葉嫵!醒醒!醒醒!”
再這麼下去的話,葉嫵遲早燒到休克。
突如其來的冰冷刺激,再加上退燒藥起了點作用,葉嫵終於稀裡糊塗的睜開雙眼,噩夢中君明翊的薄涼無情、藍夢的兇惡狠毒,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了,面前只有司凜那張俊臉在自己跟前,一隻胳膊摟著自己,銀灰色的鷹眸裡滿是無奈,隱約間……還帶著點心疼。
原來,之前只是一場噩夢嗎?
葉嫵突然伸出胳膊,死死地勾住司凜的脖子,默默地落下眼淚,死也不肯鬆開,好像生怕這一刻只是一場甜美的夢……
或許,對於她而言,司凜的出現,就象徵著這輩子嶄新的開始;一旦司凜消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重複著上輩子的噩夢。
“司凜……司凜……司凜……”葉嫵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名字。
“我在。”司凜緊緊地抱住葉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