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兩天的時間,羅蘭女子公學退學的學生已經達到了三十四人,而且這個數字正在持不斷上升的趨勢……司徒美慧終日步履匆匆的忙裡忙外,求爺爺告奶奶的上下求人,挽留著準備退學的學生和家長,臉色都蒼白得不成了樣子,腰圍足足瘦了兩圈,再沒了之前的優雅與雍容,身形憔悴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能把司徒美慧折騰成了這樣,葉嫵僅僅是簡單的出席了一場企業家聯合會,順道表達一下對司徒家名下羅蘭女子公學的不滿,便已經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第三天,司徒美慧再也按捺不住,再度趕到第三大學,在學校自習室裡,終於看見了正在跟同學一起上自習的葉嫵。
注意到門口的司徒美慧,葉嫵撇了撇嘴,放下了手上的筆,對著班長陳雪東做出一個“我出去一會”的口型,得到應允後,這才慢騰騰的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葉嫵剛到走廊裡,司徒美慧居然深深地給葉嫵行了一個大禮,憔悴的臉上露出幾許無奈與苦澀……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要向一個小輩行如此大禮。
可事到臨頭,她卻不得不如此。
葉嫵可沒料到司徒美慧會突然行此大禮,先是一怔,隨即趕緊跳到一邊,側過身子,硬是沒受這一禮,連帶著嗓音都帶著點冷意,厲喝了一句,“——司徒校長只是幹什麼?!”
司徒美慧直起身子,苦笑了一下,“只是向葉小姐道歉而已。”
“道歉?上次已經道過了,這次又是道什麼歉?”葉嫵斜睨著司徒美慧那張幾近絕望的面容,冷笑了一下,沒好生氣的道,“司徒校長還是慎行的為好,你這麼做,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葉嫵仗勢欺人,欺負西江郡的清貴家族呢!”
司徒美慧訕訕的張了張嘴,低聲哀求道,“葉小姐,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司徒家吧……葉妍小姐的事,確實是我司徒家的錯,您有任何要求,只要您提出來,我司徒美慧肯定絕無二話!但是……算我司徒美慧今天求你,還請葉嫵小姐放過我司徒家,也放過我羅蘭女子公學!”
葉嫵打量了一眼司徒美慧,聽著這種偷奸耍滑的話,心裡沒由來的冒起了火氣,冷笑道,“算你求我?你司徒美慧的面子很大嗎?憑什麼你求我,我就要放過?司徒美慧,求人,可不是你這個態度和誠意的……”
司徒美慧苦澀一笑,盈盈抬起頭,“那麼,還請問葉小姐,什麼叫做有誠意?我已經說過,任您提要求,我司徒美慧絕無二話,難道這種誠意還不夠?”
葉嫵陡然臉色變冷,厲聲譏誚道,“司徒校長!來道歉求人,還跟我玩這種幼稚的文字遊戲,這就是你司徒美慧的誠意?!說什麼‘任我提要求’,呵呵,司徒美慧,你真當我葉嫵是個傻子不成!你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把你司徒家從這件事剝離開,你自己補償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司徒美慧沒了司徒家和那兩所學校,還有什麼東西能補償我葉嫵!”
司徒美慧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她沒料到,葉嫵果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不錯,她道歉的這些話,就是故意的把司徒家剝離開來,把自己推出去,只等著葉嫵抬手放過這次的事,到時候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補償要求,自己也可以推脫說自己沒這個能力,反正自己說的是她司徒美慧絕無二話,而不是整個司徒家絕無二話,這就不算有違諾言,到時候葉嫵也只能認栽。
出此下策,她是真的實在沒辦法了啊!
僅僅兩天的時間,羅蘭女子公學人心惶惶,學生家長們紛紛退學,就連聖約翰大學都傳遍了這事,不少學生覺得學校失責,連外人都能隨意帶走本校學生,這樣的學校……你敢上嗎?
學校的境況每況愈下,她想跟家裡商量一下,看看付出點什麼代價,平息葉嫵的怒火,可家裡老太太卻覺得葉嫵只是個小丫頭,好糊弄,隨便道個歉,許下一個空頭支票似的承諾,應付一下就行了……於是,就有了她今天以上的道歉話語。
可是,葉嫵能成為今天的葉家家主,豈是這麼就容易被騙的?
司徒美慧站在葉嫵面前,幾乎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她也知道這樣的“道歉”根本就是另外一種挑釁!葉嫵不發火就奇怪了!
“葉小姐……”司徒美慧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話語到了嘴邊,縈繞在舌尖,卻只留下一陣苦意,怎麼也說不出來。
葉嫵不耐的揮了揮手,“司徒校長,您不用說了,司徒家的‘誠意’我葉嫵今天是真的見識到了!並非是我葉嫵得理不饒人,我只不過推波助瀾罷了,真正不能饒恕的是你們司徒家自己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