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知道後,大為震怒,祖父也很生氣,訓斥了娘。娘不聽,說又不跟四王爺有關,薛家是三王爺的親戚,說什麼三王爺寬和仁厚,前途無量,頂了幾句嘴,祖父就要將娘送去莊子,讓她好好反省。”
裴孟堅是火爆脾氣,說一不二的,裴玉畫聽說後,跪下來求情,可一點兒用沒有,可馬氏畢竟是她親孃,平日裡又寵著她,她哪裡捨得眼睜睜看她去莊子呢,以後就算再回裴家,臉面都丟了一大半了。她想來想去,便來找裴玉嬌,想著她王妃身份,興許可以勸勸裴孟堅。
然而裴玉嬌對馬氏並沒有多少好感,心想裴玉畫嫁給華子揚不是很好嗎,為何要節外生枝,牽扯到薛家呢?薛家是司徒熠的岳家,如今她嫁給司徒修,裴玉畫再嫁給薛景元,那不是亂了套了?反正她無法理解,只見裴玉畫著急,心想都求上來了,她不好拒絕。
畢竟人誰無過,只要馬氏知道錯,也就算了,到時裴家再與華家定親,把事情定下來,也不會再有波折。
她站起來命人備轎。
看她二話不說就相幫,裴玉畫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為難你,你還懷著身子,只娘向來疼我,今次只是沒想明白做了糊塗事兒,大哥又去了兩浙,父親更不敢與祖父反著來,樣樣都聽從。”
“我知道,我會勸勸祖父。”她安慰她,“我如今很穩當,回一趟門沒什麼的。”
依裴玉畫的性子,要不是無奈斷不會上門,而她雖然生母已經去世,卻能明白女兒對孃的這份依戀,裴玉畫的心還是很軟的,哪怕馬氏做得不對,她到底是不捨得叫她受苦。
竹苓撐著傘送她坐進轎子。
裴玉畫則坐了另外一頂,只臨走時,一再叮囑轎伕要小心,幸好雨下得小,路上行人也少,很快便到了裴家。
她扶著裴玉嬌下來,二人走到門口,便見太夫人房裡的胡嬤嬤親自迎了上來,她先責怪的看了裴玉畫一眼,才道:“太夫人料到你不見了,定是去楚王府,命我過來接娘娘。哎,三姑娘呀,侯爺的脾氣你還不知,便得要天皇老子來才行呢!”
絲毫沒用的意思,裴玉畫心裡咯噔一聲。
裴玉嬌走進去,見過太夫人,又見到裴孟堅沉著一張臉坐在旁邊,面色冰冷,她輕聲道:“祖父。”
她來此意圖明瞭,定是為馬氏求情的,裴孟堅冷聲道:“別說了,玉嬌,你二嬸心不正,想著甘蔗兩頭甜呢,竟敢要私自攀上薛家,真是膽大包天!不給她些教訓,她尚不知這家裡該誰做主!”他瞧一眼裴玉嬌,“不過你既然來了,便留著吃頓飯再走,臻兒,應鴻都去了兩浙,你回來,你祖母心裡也高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裴孟堅站起來就拂袖走了。
連背影都是怒氣衝衝的。
火氣真大,裴玉嬌看向太夫人:“二嬸多年管著家,總算也有些苦勞罷?”
“你以為我沒勸過侯爺?”太夫人叫裴玉畫坐下,嘆口氣道,“她好歹為裴家生了三個孩子呢,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得原諒她這一回,可侯爺啊,最是厭惡薛家這等作風的,你們當薛家為什麼?娶了玉畫,還不是為爭取咱們侯府的勢力?到時候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行差踏錯一步,粉身碎骨!”
裴玉畫聽得心驚,輕聲哭道:“娘也是沒考慮周全,不然定是不敢的。”
太夫人淡淡道:“她如何不知,只是為那份榮華,如今侯爺不肯改主意,叫她先去莊子避避也好,過陣子再回來。”
一聽便知是無法更改的了,裴玉畫心頭湧起一陣悲涼,又惱恨母親不爭氣,惹惱祖父祖母。
太夫人嘆一聲,攏住她的肩膀:“你是好孩子,莫再傷心了。”
裴玉嬌也不知道說什麼,半響嘆了口氣。
此時,司徒修正坐在坤寧宮裡,韋氏名義上是關心裴玉嬌的情況,藉故將他召入宮,實則是為上回那件事兒,她怕司徒修心裡藏著根刺,先是笑眯眯道:“聽張太醫說,母子脈象都安康,許是能平安生下來的。”
“是,能吃能睡的。”司徒修坐在下首。
“上回中秋你沒來,卻是有一場虛驚,我生怕嚇著了玉嬌,一直為此擔心呢。”韋氏道。
他也是聰明人,順勢便問:“後來貓兒可尋到了?”
“尋到了。”韋氏端起茶盞,拿蓋子輕輕撇開茶沫子道,“貪玩,到處亂跑,我看著也心煩,已叫常寧送出宮外。說起這桂枝罷,也是個粗性子,難怪叫人一推,自個兒撞臺階上死了,可憐她還有母親弟弟。弟弟是個潑皮兒,到處混生活,宮裡有小黃門出去採辦,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