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王四川重新回到了礦上工作,他的父親權力很大,他頂了一個身份,也不求發展,只求能在那個小地方安穩地待下去。他看到我的樣子,說會想辦法讓他父親也幫我項個身份,被我謝絕了。
“文革”的苗頭當時已經逐漸展現,各種運動風潮湧動,這個國家的未來越來越難以預測,在這個時候,還是小心一點好。
後來說起了袁喜樂,他聽了我的遭遇,提醒道,她是跟著大部隊出去的,當時最合理的情況,很可能是到部隊醫院,然後被家裡人領回了家。
袁喜樂是孤兒,會由單位負責,安頓在單位所在城市的精神病院裡。所以,很可能不在東北,而在南方。
於是我又輾轉到了南方尋找,她的名字很奇特,重名的情況會很少,所以我連錯誤的希望都不曾有過,只是害怕命運和我開玩笑,對於每一個醫院都是親自問過和看過很多遍。
一路麻木又不敢放鬆地找過來,卻還是沒有訊息,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冬天。我來到了成都市郊區的雙流精神病院。
那是我在四川的最後一站,成都的冬天,少有地下著冰雨,十分的寒冷。
我剛找到醫生,拿著王四川父親開給我的介紹信,想去病房看看,走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那個女人正看著窗外的冰雨,玻璃上倒映出她模糊的容顏。
我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過身來,我們四目相對。
我想說話,但是那一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尾聲
這是我的故事。
說得準確點,是我年輕時的故事。
在風雲飄搖的幾十年裡,這些記憶,這些恐懼,這些愛情,一直深埋在我的腦海裡,我以為它們遲早會被消磨、忘記,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後,重新拿出來,吹掉上面的灰塵,卻還能看出當年的那些紋理。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難讓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