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我幫了你這麼多次忙，你是不是也應該請我吃個飯？”
“吃飯？我現在沒時間吃飯，我要趕緊回公司。”
“就半小時，隨便吃點吧，就在這裡，怎樣？”莊凌鈞不由分說地將初雪拉到小樓門口，初雪也的的確確想見識一下里面的裝飾，於是點了點頭，“那好，我請你。”
“你確定請我？”莊凌鈞似笑非笑。
“我覺得應該還不至於請不起吧。”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客氣，我不接受也不行。”
兩人沿著木製樓梯慢慢走上去，樓梯扶手上都是明清式樣的雕花，頭頂上方卻又是法國凡爾賽宮風格的水晶吊燈，不免讓人有一種時光倒懸的錯覺。
而上面一層拉著厚厚的簾子，光線很昏暗，只聽見自己腳步踩在木地板上吱呀吱呀的聲音，聞到空氣裡淡淡的檀香味道，卻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初雪有點緊張：“這……這不就是個餐廳，為什麼要這麼暗……”
“看不見麼？我來扶你。”莊凌鈞微微一笑，“這裡很昏暗是因為徐聞想讓大家品嚐食物本身的味道，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東西上，等你吃完了，開啟窗簾自有一番絕妙的景緻！”
“話是這麼說沒錯……”初雪走了兩步就險些絆了一跤，今天這雙鞋是新買的，還有些硌腳，莊凌鈞伸出一隻手牽住她的手腕，“這邊，這邊桌子。”
他很紳士，完全沒有碰她的手指跟手掌，只是用手環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確保她不會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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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她感覺到他的好意，緩緩開口。
“謝我？”莊凌鈞笑了，“老實說，你一開始一定恨死我了吧。”
“因為你否了我的策劃案？還是因為你站在葉珊那一邊？”黑暗裡，反正也看不怎麼清楚，她膽子也大了。
“你知道我站在葉珊那一邊？”
初雪冷笑：“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嗎？你否我的策劃案是因為葉珊不想跟我合作，對不對？”
“我其實也沒有站在葉珊那一邊。”莊凌鈞慢慢地說，“我是一個很喜歡玩的人，就好像一個任性的孩子那樣，我覺得怎樣好玩，那就怎樣玩。”
初雪哼了一聲：“所以你覺得現在幫我很好玩？”
“可能是。”莊凌鈞笑了，放開她的手，“這裡是椅子，坐下。”
初雪一屁股坐下。
感覺是很舒服的座位，讓人全身的疲憊都放鬆了。
莊凌鈞一笑：“我叫你坐你就坐？萬一我是騙你的呢？萬一是葉珊想要把你摔斷腿呢？”
“我覺得你應該沒那麼蠢，葉珊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你也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初雪開口，“喂，這裡好黑，怎麼看選單？”
“這裡沒選單，一切都看徐聞的心情，你就乖乖等著吧。”
“真有趣，還有這樣的餐廳啊……”
莊凌鈞微笑：“以前霆帶你去的都是什麼高大上的地方？旋轉餐廳？80層？私人定製？”
“這些好像都有過吧。”她老實承認，“不過我覺得吃個飯而已啦，不用那麼要求高，只要能吃飽肚子就可以了。”
“不能對食物要求太低，知道嗎？”黑暗裡他的笑聲聽起來很動聽，好似烏木打在銀盤上，“因為食物是對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你要是隨便亂吃，那食物也會傷心的。”
“你怎麼有這麼多奇怪的理論？”初雪瞪起雙眼。
“也許因為我就是個奇怪的人吧……”
“我倒不覺得你奇怪，其實你人挺好的，起碼比我一開始的感覺好多了。”
“弟媳你是在給我發好人卡麼？可我沒有追求你啊，天下女人這麼多，我還沒有必要把一切搞得這麼亂。”
“才不是呢！”初雪一驚，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唉你這麼驚訝做什麼，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是很強大，什麼都不怕的獨立女性嗎？”
突然感覺到黑暗中有一種毛茸茸的氣息傳過來，接著是什麼的喘息聲，初雪大驚：“那是什麼啊！莊凌鈞，莊先生，這裡有什麼東西嗎？”
莊凌鈞微笑：“卡爾。”
“卡爾是什麼？”
“呼，呼……”感覺到一個熱騰騰的身體慢慢挪了過來，啪地一聲坐下，爪子搭在初雪的腳畔，肥肥厚厚的，初雪尖叫一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