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臉有點紅,低下了頭去……
旁邊,謝君豪看著自己的女兒跟準女婿,雖然還是沒完全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看起來,一切都很不錯。
何必那麼在乎真相呢?只要看起來完美無缺不就得了嗎?
既然莊凌鈞肯認,那應該就是他的孩子,只要他真心愛雪兒,對她好,那不就是一樁很幸福的婚事嗎?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沒有完美,你想生活得比大多數人都好,得到眾人的豔羨,那必然要承受大部分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薰兒,你也要加油啊!
我的兩個女兒,都不會令我失望的!
我一定是這世上最得意的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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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郊外的公路上,靳霆瘋狂般騎在黑色摩托車身上,一身黑衣,黑髮如同旗幟般被高速行駛激起的風颳起!
他甚至連頭盔都沒有戴!
速度已經到了最大檔,他跟摩托車彷彿要融化在深不見底的黑夜裡,成為密不可分的一體!
黑髮如同鞭子一樣打在他蒼白的臉上,可是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
鮮紅的嘴角緊緊抿著,那並不是他原本的唇色——他原本的唇色已經雪白,那殷紅的,是被他咬破嘴唇滲出來的血跡!
“為什麼……雪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離開我,你可以選擇去任何一個男人的身邊,可是……你為什麼連最後一句話,都不留給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不告而別?”
前方駛來一輛火紅跑車,速度也很快,幾乎就要撞上靳霆的車頭!
跑車裡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開車的男人跟身旁的女人看著靳霆的摩托車飛馳而來,都驚呆了!
男的用法文破口大罵了一句:“媽的,找死!”
眼看著飛速行駛的跑車就要將靳霆的摩托撞飛上半空,靳霆卻猛地打轉龍頭,轉了一個狹長無比的彎!
輪胎在路面上發出極其刺耳的一聲,原本體型龐大的摩托竟然好似一隻輕盈的燕子那樣調轉了頭,斜斜地擦著跑車的後視鏡掠了過去!
跑車裡的男子心有餘悸,暗自想這開摩托車的騎士技術的確不錯,但即使如此也夠不要命的,這一條路原本就出過許多事,特別是前面一段路更被稱為死亡路段,今天天氣也不好,霧濛濛的,他連頭盔也不戴就往那邊開,當真是不想活了……
靳霆繼續往前開去。
剛才在貼著跑車疾掠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想要一頭撞上去!
他的人生,到底還剩下些什麼呢?
他不是不能放手,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難做。
可是如果這樣不告而別,轉身而去,讓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失去了她,讓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次見面算是一個完整的告別……那麼,這實在令他不能接受!
夏初雪,難道說一句再見很難嗎?
他倏然將雙手離開了摩托車的龍頭!
抬起頭,蒼白而英俊的臉頰帶著自嘲的笑意,仰望著灰濛濛,瀰漫著霧氣還飄著小雨的陰沉天空,大聲地吼叫著:
“夏初雪!!!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你要是不愛我,你就直接扇我一巴掌,說你不愛我,要我滾!!!!”
“你以為你躲了起來,要跟別人結婚,我就會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你了嗎????”
他的聲音愈來愈大,嘶吼得也越來越狂烈!
好幾輛車飛速行駛過去,看著小雨中一身黑衣,連頭盔都不帶的男人放開摩托車,雙手舉在空中嘶吼,都一臉“這男人定然不想活了”的表情,趕緊開走了。
外國人原本就奉行只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則,就算覺得這男人是在找死,但也沒有幾個人會認真去管別人的閒事,最多是吹聲口哨,喊聲棒,接著就離開了。
靳霆也不去管那些人。
他又往前行駛了一個狹長的拐彎,那邊就是海岸線,漆黑的海面上翻滾著暗湧,好像要把人整個吞噬進去一般!
他知道這裡的路況很危險,但是現在,他的心需要這種生死邊緣的刺激跟放縱發洩!
再次放開雙手,他對著漆黑的海面,瘋狂地喊著:“夏——初——雪——!你憑什麼敢做不敢當?!你敢愛我,為什麼不敢說你不愛我?!你有種就說啊!你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