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逃了。
靳霆,對不起……
也許我是個懦弱的女人,沒有向全世界宣佈幸福的勇氣。
但是……也請你花點時間接受我……接受我的脆弱,接受我的古怪,接受我的膽怯,因為這都是我的一部分啊……
她就這樣心緒複雜地跑著,跑著。
身邊的風景好似一幅流動的畫,終於,剛才那些指點的行人都已經不見了,她似乎跑了很遠。
一回頭,她以為他會來追她的,可是身後五十米處卻是空無一人。
她有點訝異,也有點內疚——他是不是生氣了?
也是,站在人流洶湧的橋頭對自己說我愛你,需要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深情,可是自己就好似個丟盔棄甲的逃兵一般落荒而逃了……是她不對,是她對不起他。
她站在小巷口,還拿不準自己要不要回頭去找他。
可就在這時候。從身後那狹窄的小巷裡衝出幾個流裡流氣的少年,灰色頭髮,黃褐色雙眼,賊溜溜的好似老鼠般令人全身不適。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髒兮兮紅色T恤。牛仔褲,戴著鴨舌帽的黑人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拿著一把小小的匕首:“站住!把錢包留下!”
……沒想到就在這美麗的花都,夢幻一般的塞納河邊,竟然碰見了搶劫的……
可見,這世上真的沒有絕對乾淨的地方……人類的貪婪、自私、劣根性就算是在這麼美麗的城市,也表露無遺……
之前就聽說法國黑人多,許多都不務正業,許多白人看見黑人就厭惡地走開。
她還曾經為黑人抱不平,說他們是生活在社會底層,接受不到白人享有的教育,所以只能終日遊蕩,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她的那些白人同學還笑她太聖母。
可是這一次竟然碰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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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霆站在橋頭,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一步一步跑遠。
他的內心湧上一陣空虛,又是一陣不解——為什麼?這不是許多女人最享受,最喜歡的情節嗎?
他開啟自己的手機,裡面存著一個TXT文件。
文件的標題是:“在巴黎,如何對女孩表達愛意的9條精囊妙計”。
(1) 為她做一頓正宗的法國大餐。
(2) 帶她去塞納河看日落。
(3) 跟她一起在橋上掛上同心鎖,祈禱兩人永不分離。
(4) 在街頭,用多種語言對她說‘我愛你’……
(5) ……
他苦笑著,關閉了那個文件。
看來,網上說的教程真的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的……
算了算了,也是自己沒有事先給她打一下預防針,倒也不能怪她。
正準備去追她,突然背後有隻手拍了他一下肩膀:“是靳先生嗎?”
靳霆訝異地回過頭,便見到面前是個紅臉膛的大個子,“哎呀!是你!哈雷教授!好多年不見了!”
這位教授是很多年前他在巴黎上他的第三個碩士學位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脾氣爽朗的北歐人,當時給他的論文幫了不少忙,這許多年沒見,總要寒暄幾句,不然也顯得太沒禮貌了。
不過靳霆還掛念著那個跑走了的小東西,匆匆地跟哈雷教授留了電話號碼:“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剛才迷路了,我得去找她,回來再跟您聯絡。”
“好啊,下次記得帶她過來找我玩。”哈雷教授身如洪鐘地呵呵一笑,便離開了。
雖然就是那麼幾分鐘,但哪裡還能找到那嬌小的身影。
靳霆蹙著眉頭慢慢走到河對岸,暮色已經降臨,她會在哪裡?
他拿出手機來撥她的號碼,卻是關機。
明明剛才還見到她看手機的……不是沒有電。
他的心猛地湧起一陣不祥預感——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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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搶我沒用的,我身上幾乎沒有錢。”
初雪被幾個小阿飛用刀尖逼到牆角,冷冷開口。
“不可能!你穿的這麼漂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女人,快把錢交出來!咱們可不想畫花你這張小臉!”
初雪冷冰冰地掏出自己的錢包,對著他們扔了過去:“你們自己看吧,只有幾個硬幣,想拿就全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