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是誰在照顧她?
這些年,她又是怎麼過來的?
宋墨望著竇昭淺淺微笑裡流露出來的些許苦澀,心裡非常的後悔。
他在竇昭的事上太過愛惜羽毛,以至於要做那謙遜君子,對竇昭的事全都一知半解的,還說錯了話,提起她的傷心事來……
“壽姑,”宋墨貼著竇昭的臉,“我們家針線上有婆子,你要做什麼,吩咐她們就是了。要是她們的針線你不如意,我就找幾個宮裡針線局裡出來的到家裡來做活,你以後別做針線了,對眼睛不好。”然後想到竇昭的針線都是為自己做的,又道,“我的衣裳多得是,穿也穿不完。等過幾天我交了差事,就陪你去西山賞雪去。”
他所說的差事,是指督促五城兵馬司的人緝拿英國公府走水的盜賊。
柔情如水般盪漾在竇昭的心裡。
宋墨這是在心疼她吧?
前一世,濟寧侯府裡裡外外都是她,她去哪裡都丟不開手。成親後唯一一次離開京都,是妥娘病逝,她去奔喪。就是在那樣天崩地裂般的傷心欲絕的情況下,她還得帶著茵姐兒出行……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逢到了宋墨。
那樣個清冷的人,骨子裡全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現在卻在她的懷裡,因為憐惜她,連不讓她做針線這樣不求婦工的話也說了出來。
竇昭不由緊了緊的手臂。好像這樣,她就能溫暖宋墨的冷漠一般。
她從前不想嫁人,還有個羞於細想的原因。
一女不嫁二夫。
可上一世的記憶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裡。
她雖然不想再和魏廷瑜做夫妻,卻不能否定她曾經做過魏廷瑜的妻子,她又怎能毫無芥蒂地和別的男子一起生活能?
和宋墨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很矛盾。
理智告訴她應該忘記過去,可情感上卻又很難控制地感覺到羞赧。
特別是宋墨對她的身體表現出特別的迷戀時,那種感覺猶為強烈。
前世,她不以為然。
這一世,這一刻,卻突然有些慶幸。
如果宋墨喜歡,她為什麼要矯情?
就算是她上一世是魏廷瑜的妻子又怎樣?
這一世。心疼她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