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兩道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們再演場戲,讓人送具盜賊的屍首過來,我們依舊按懸賞付銀子,到時候自有人幫我繼續追賊。敢打我們英國公府的主意,就要做好終身被追殺的準備。”他吩咐夏璉,“你把我這句話傳出去。”
夏璉恭聲應是。
而得到訊息的黃祈和東平伯卻長長地鬆了口氣。
“宋硯堂雖然有些胡鬧,可到底還是有些分寸!”東平伯對黃祈感概道,“我看懸賞的事,就由英國公府出面吧!皇上不也賞了英國公世子三個小旗的恩賜!”
言下之間是皇上都認同了宋墨的行為,他就不要固執己見了。
黃祈苦笑。
事已至此。他不贊同又能怎樣?
“那就多派些人手在英國公府附近巡察吧!”黃祈道,“萬一有人為了懸賞的事爭執起來,我們也能幫襯英國公府一把。”
宋墨對此無所謂,吩咐廖碧峰:“那些給英國公府看門的衙役,每天管一頓中飯。”
廖碧峰恭聲應是。
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一陣歡呼。
不時有人送來盜賊的訊息。
宋墨把這件事交給了嚴朝卿和夏璉,自己則有每日在家裡練字。
竇昭問他:“你不去宮裡行嗎?”
宋墨笑道:“我不是在幫著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追查盜賊的事嗎?”
竇昭失笑。
宋墨拉了她的手:“你的事辦完了?”
竇昭已正式主持英國公府的中饋。
“不過是些柴米油鹽的事,”竇昭笑道,“簡單的很。”
宋墨微微地笑。
以竇昭的聰慧,這些事對她也許真的很容易。
他道:“又到了賞菊的時候。下午你若是有空,我陪著你去豐臺的花市逛一逛吧!說不定能遇到你喜歡的菊花,到時候我們買回來,明年你的花圃裡不就多了幾個品種?”
名貴的菊花品種,哪是這麼容易就遇到的。但宋墨興致勃勃。竇昭不忍掃了他的興,心想就當自己陪著他出去散了心的,笑著應了,兩人輕車簡從,去了豐臺的花市。
那些花農慣和富貴人家打交道,雖然不認識宋墨和竇昭,但見兩人一個穿著小牛皮朝靴。一個戴著蓮子米大小的南珠耳墜,氣度不凡,知道不是尋常的人,小心翼翼地應著。拿了家裡最好的菊花出來。
在竇昭看來卻很平常,比不上她留在真定的花草,隨意看看,湊趣似的買了幾盆。
宋墨知道這些都不如她的意。叫了花農到旁邊詢問:“這個時候移種花草,能活嗎?”
“那要是看是什麼花草了。”被宋墨詢問的花農四十來歲。相貌忠厚老實,“如果是玉簪花,金魚草,那就不打緊,它們本就是秋在播種,春天開花。若是牽牛花,萬壽菊就不行了,他們是春天播種,夏天開花……”
“哦!”宋墨不知道種花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又覺得這人說話行事很實在,託他幫著尋些奇異的花草,“我夫人很喜歡蒔弄花草,到時候你送到英國公府就行了。”
花農又驚又喜,戰戰兢兢地連聲應“是”。
宋墨和竇昭回了英國公府。
宋宜春的信使正在等宋墨。
聽說宋墨回來了,立刻前往頤志堂求見。
宋墨抽出信,草草地看了一眼,見信裡全是責備他的話,只在最後問了問現在的情況如何,他突然想到竇昭趁亂拿到對牌的事,心中一動,回了信封給宋宜春,說之前都怪自己眼孔太小,心裡只裝著個頤志堂,卻忘了頤志堂是英國公府的一部分,現在聽了父親的教誨,自己痛定思痛,決定擔負起英國公府世子的責任,在父親不在家的時候,代父親行使英國公的職責,並把自己已責成陶器重十五天之內把燒燬的房舍修繕完畢,暫時拿出了五萬兩銀子賞懸闖入英國公府的盜賊,並得到了皇上的支援,從皇上手裡拿到了三個親衛近的差事等等,一一地告訴了宋宜春,並吩咐宋宜春的信使:“六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立刻送到國公爺手中去。”
信使不敢怠慢,拿著信就啟了程。
宋墨心裡到底覺得憤憤不平,對竇昭道:“他不把我置於死地,只怕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竇昭輕輕地撫著他的手臂,柔聲道:“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已經死過了一回了,難道還要再死一回,才算得上是‘孝順’?那婆婆呢?婆婆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血,難道你置若罔聞不成?”
宋墨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