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
這位竇家的四小姐厲害著呢!
連印子錢都敢放!
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禍害天賜哥呢?
倒是在一旁的陸湛聞言笑道:“竇家四小姐應該長得不錯——當初竇閣老在吏部選銓的時候,吏部就評價竇閣老‘儀姿豐俊’!”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對面坐著的沈青就發出一陣驚呼:“竇家竟然上了芙蓉燕窩、雞茸魚翅、扒熊掌這些東西……”
宋家來催妝的幾個人面色如鍋底。
竇濟昌等人卻笑容明亮。
董其更是如坐針氈。
想著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丟臉過,不就是幾個珍餚嗎,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的?
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沈青這個暴發戶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就狠狠瞪了眼沈青。
沈青話音剛落。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待看到大家的表情時,更是一陣縮瑟,小聲地辯道:“我不是沒吃過,是沒想到竇家嫁女兒會這麼大的手筆……”
真是越描越黑!
汪清淮忙對竇濟昌笑道:“這幾年很少有人家會做這正宗的‘燕翅席’了!”
竇濟昌很有風度地笑道:“請的是醉仙樓的師傅,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大家嚐嚐,看和平時有什麼不同?若是做得不好,正好有個由頭扣他們的工錢!”
汪清淮和馬友明等人哈哈大笑,把這一茬給揭了過去。
可到底是被沈青洩了氣。等妝的時候,他們倒也收斂了幾分。
※※※※※
下午酉時,竇昭的嫁妝出了竇家的大門。
頭一抬是尺高的檀香木壽祿福三翁,接下來是各式的金銀錫器、綾羅綢緞,大到樟木雕花箱子。小到梳頭用的黃楊木、湘妃竹、蜀竹做的梳子,應有盡有,對於富貴出身的汪清淮等人來說,不足為奇。
奇就奇在其中有一抬,是滿滿的兩盒子銀票,各用一對尺餘長的赤金靈芝如意壓著,看得人兩眼發直。
“我靠!”馬友明不由道。“還好這竇家四小姐是嫁去英國公府,這要是嫁到別人家,只怕這嫁妝前腳進門,後腳就有賊摸進去!”他說著。不由朝汪清淮感慨,“竇家的膽子可真大!”
沉穩的汪清淮也不禁有些變色。
他雖然在天天和銀子打交道,可這一口氣拿出一抬的銀票……而且就這樣赤/裸裸地出現在陪嫁的隊伍裡,還是讓他感覺到很震驚。
“最少有四萬兩銀票!”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道,“一水兒全是十兩一張的通德銀樓的銀票!竇家肯定是通德銀樓屈指可數的大主顧。不然通德銀樓不可能專門為了竇家印這麼多十兩一張的銀票,這最少也得印幾個月。”
汪清淮天天和錢打交道,對這些比較敏感。
通德銀樓,是北直隸最大的銀樓,是前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老字號,童叟無欺,實力雄厚。
能讓通德銀樓折腰……
沈青聽著不由打了個寒顫,道:“不,不會吧?這麼多的銀子?怎麼,怎麼花得完?”隨即天馬行空地想道,“你說,我要是向宋大借點銀子使使,他不會拒絕我啊?”
沒有人理他。
顧玉陰著張臉。
竇家拿這麼多銀子嫁女兒,這個女兒肯定有問題!
董其卻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宋墨找了個十分有力的妻族,他和宋墨的差距,更遠了。
張續明則想到宋墨請了自己的妻子做儐相,看樣子,有些事自己得囑咐妻子一聲。
只有陸湛,笑容可掬。
看樣子姑父在硯堂的婚事上還是用了心的。
他回去說給祖父聽,祖父一定很高興!
宋翰滿臉的木然,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
竇世樞下了衙,原準備去赴個約的,臨上轎,想到今天是竇昭送妝的日子,吩咐隨從:“飯局你就幫我推了,我要去靜安寺衚衕看看。”
看樣子閣老對四小姐還有些內疚啊!
隨從連聲應是,吩咐轎伕把竇世樞送到靜安寺衚衕。
可轎子走到靜安寺的時候就進不去了。
隨從滿頭大汗地解釋:“遇到四小姐發妝了!”
竇世樞“嗯”了一聲,撩了簾子看,就聽見四周的人群嗡嗡地議論不停:“整整一抬銀票!用四柄赤金如意壓著,那如意,金燦燦的,有一尺多長,份量足足的,能把眼睛都要晃瞎了……那銀票,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