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是為了報答之前我們對他的救命之恩。他還問我是不是想要退親,我哪裡敢承認!”竇昭苦笑:“多半是千佛寺衚衕的事讓他有所察覺,他要是也像紀表哥那樣自作聰明地幫忙,那可就糟糕了——京都是他的地方,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根本不可能繞過他,如果他插手,就不會像紀表哥那樣只是胡鬧一番了!”她沉吟道,“事情的變化已經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再任其發展下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我尋思著,我們是不是要再去趟京都……”
聽說竇昭要去京都,陳曲水立刻反對:“不行,如果事情敗露,竇家的長輩和魏家的人都會責難小姐的。”然後又羞又慚地道,“都怪我沒有把事情辦好!”
“陳先生千萬別這麼說!”竇昭感嘆道,“紀表哥加上宋世子,好比那百年難遇的風暴,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如果不是和魏家的婚事關係到我的後半生,我肯定會對他們敬而遠之,就這樣嫁了算了。”可每當她想起剛嫁給魏廷瑜那幾年揹著人偷偷流下的眼淚,想起那些無人可說的委屈,就覺得周身發寒。
她是絕不會再嫁給魏廷瑜的!
竇昭不止一次地感謝老天爺,讓她回到了母親沒有去世之前,讓她能看見並記住了母親的臉,而不是讓她重新回到了嫁給了魏廷瑜之後的日子——如果是這樣,她現在只怕是在殫精竭慮地想辦法與魏廷瑜和離吧?
她說服陳曲水:“你看。我們這樣一番行事,那魏廷珍不就跳了出來嗎?紅姑只能用一次,想要和魏家順利地退親,恐怕還是要從內宅上著手,先生隻身前往,多有不便。”
陳曲水沉默。
他覺得竇昭的話很有道理。又想到再不濟,還有宋墨,不由得點了點頭。
事情萬一到了那一步,也就只好對不起魏廷瑜了!
竇昭去向祖母辭行:“六伯母讓陳先生帶信給我,叫我無論如何也要去趟京都。說是濟寧侯府的大姑奶奶,就是那位嫁進景國公府做了世子夫人的,她不止一次地向五伯母提起我。問我怎麼還在真定。六伯母的意思,是讓我提前進京。”
這本是祖母一直以來的願望,自然是連聲應允。
竇昭給六伯母寫了一封信,說祖母催著讓她上京。
六伯母聞音知雅,立刻回信。問她上京的日子。
竇昭又拿著六伯母的信去見了二太夫人。
二太夫人和竇昭到底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若說沒有一點感情,那也太絕對,只不過是因為有時候感情敵不過理智與利益罷了,在沒有了利益算計的前提之下,感情就變得溫情脈脈起來。
“這就是為什麼這女人都不喜歡自己的閨女遠嫁!”她拉著竇昭的手。對陪坐在身邊的二太太感慨道,“壽姑這麼一去,只怕我這輩子也見不著了。”
二太太連聲安慰二太夫人:“過兩年。壽姑肯定會帶著姑爺來給您做壽的。您說是不是?”
竇昭聽著卻心中一動。
宋墨能看出破綻,其他人遲遲早早也能看出破綻。在之前的計策沒能奏效的情況之下,只能改弦易轍另謀出路,如果能把水攪渾了,機會肯定比現在多……
她也勸著二太夫人:“您不如和我一起去京都吧!我聽人說。仁宗皇帝的時候,太后娘娘曾下懿旨。讓內閣首輔梁青的母親進京面聖。那梁青是南昌府人士,南昌府離京都可有千里之遙,真定離京都不過四、五天的路程,您何不隨我一起去看看五伯父?你已經有些年沒有見到五伯父了吧?五伯父如今已是內閣大學士了,公務繁忙,就算想在您跟前盡孝,只怕也走不開……”
二太夫人聽著不由心動。
“就是,就是!”二太太在一旁湊趣,“您還可以親眼看著壽姑出嫁。”
二太夫人不禁點了點頭。
竇昭忙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我這就去給六伯母和父親寫封信去。”
行船走馬三分險,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家門。年邁的二太夫人到京都,是件大事。
在京都的竇氏三兄弟得到了訊息,商量著讓竇昭陪二太夫人就住竇世樞府中,六太太暫時也搬到槐樹衚衕去住,貓兒衚衕那邊的中饋,交由進門不久的兒媳韓氏打理。
竇世橫連連點頭,親自送了紀氏到槐樹衚衕。
五太太自打嫁進來就沒有和二太夫人正經地一起生活過,心裡頭正在打鼓,紀氏的到來讓她喜出望外,客氣話說了一大籮。她將正房騰了出來,拉著紀氏一起指派人手粉院子,佈置房間,訂菜譜,安排服侍的丫鬟、媳婦、婆子,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