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了機會從容佈置,以被御使彈劾的方式拉開讒害宋墨的序幕。而這一世,蔣梅蓀等人雖然被害。可梅夫人等婦孺卻活了下來,宋墨為了保護蔣氏族人,不僅沒有因為蔣梅蓀等人的死而消沉,反而更積極地融入到京都的貴族圈中,甚至為了試探皇上的用意,有意輸了秋圍的騎射比賽。重新確定了他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名聲在外的宋墨,對英國公來說猶如燙手的山芋,最終只好選擇了在宋墨奔喪回來的那一刻突然發難……自己的示警。英國公的無奈,都給了宋墨一線生機。
有時候,身份也是一種束縛。
這次他能夠順利脫險之後,希望保住了世子之位的他,能夠不像前世那樣的瘋狂。
竇昭幽幽地嘆了口氣。
黃昏時分。陸鳴來向她辭行。
他一言不發,先跪下來給竇昭磕了三個頭:“四小姐。您的大恩大德,不僅世子爺,就是我們這些人,也都不會忘記的!”然後道,“世子爺受了傷,需要人照顧、幫襯,但身邊人手不足,嚴先生和我商量,準備今天晚上連夜趕回京都。徐青的傷勢太重了,只怕還要麻煩四小姐讓他在田莊多養幾天。”
陸鳴來竇家小半年,一直對竇昭很尊敬,卻不像現在,尊敬中帶著幾分恭謙,顯得很有誠意。
也許是因為自己救了宋墨的原因吧!
“你起來說話吧!”竇昭思忖著,道,“田莊裡也沒有別的人,你就放心讓徐青在那裡養傷好了。”然後讓素心送了他五十兩銀子的程儀,“你們一路上要小心。我的人還沒有回來,沒辦法護送你們回京都。”
陸鳴沒有客氣,把銀票揣在了懷裡:“這裡離京都不過五、六天的路程,既然大局已定,國公爺這個時候想必沒空理會我們,我們應該能夠平安到達。”
竇昭也是這麼想的,叮囑了幾句,她端茶送走了陸鳴。
甘露進來稟道:“小姐,高興回來了!”
一個月前,高升奉竇世英之命來接竇明回京都。
竇昭派了高興隨行。
她在廳堂見了高興。
“小姐,一路上很順利。”高興的身上還殘留著雪花融化後的水漬,一看就知道他還沒有落屋就先來見竇昭了,“七老爺還把我叫去問了小姐的很多事。”他咧著嘴笑,竇世英這樣關心竇昭,顯然很看重長女,他很為竇昭高興,“讓我帶了很多京都的特產回來,說是給小姐過年的。”
竇昭向他道了聲“辛苦”,讓素心去清點東西,問了問父親的身體。
“七老爺很好。”高興笑道,“每逢休沐都會去廟裡和大師傅們討論佛法,大家都誇七老爺佛法精深,連我們都跟著沾了光。”他說著,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張平安符,“這是我去大相國寺玩的時候,那個知客和尚福德知道我是北樓竇家七老爺的人,特意送了我一張主持大師開過光的平安符呢!”
竇昭愕然,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當年,大相國寺的主持福德方丈和大隆善護國寺的圓通法師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兩位禪師了,一個能把死人說活,一個能把活人說死;一個相貌堂堂,一個儀容出眾。每年中元節的法會,大相國寺前和大隆善護國寺前就會擠滿了去聽佛法的婦人,據說等到兩寺收香錢油的和尚抬著功德箱出來的時候,銅錢就會像雨點一樣地落下來。
現在。大相國寺未來的主持還在做知客,但已經知道打點竇閣老家親戚的下人了。如果紀詠就是那個未來的大隆善護國寺的主持圓通法師……他暫住在竇家鶴壽堂,正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
是不是命中註定的人,往往會在不經意間已經有了交集?
竇昭越想越覺得紀詠十之八九就是那個圓通法師。
不過,紀詠這些日子到底在幹什麼呢?
自從那天他拂袖而去,她沒有理他,他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眼前。
竇昭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紀詠,外面突然傳來甘露的聲音:“紀少爺……”話音剛落,就轉為了驚慌,“您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暖簾一晃。紀詠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他只穿了件青色的錦袍,頭頂和肩膀還有落下的雪花,要不是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她只怕就要皺著眉大聲喝斥他一番了。
“小姐!”緊跟在紀詠身後的甘露委屈地望著竇昭。
竇昭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下去奉茶,然後淡淡地指了指身邊的太師椅,道:“紀表哥,請坐!”
紀詠好像根本沒有覺察自己有什麼不妥似的。他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