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件事,直到今天拙荊還埋怨我事事都維護她
“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知道。
“她定是有所倚仗才會這樣。”
黎亮說著,目光晦澀地望了宋墨一眼,垂瞼道:“我聽說英國公府的二爺和遺貴是同年的,當時我妹妹的肚子大得嚇人,我就想,難道我妹妹生的是龍鳳胎?英國公府留了兒子沒要女兒……可英國公府的二爺是嫡子,英國公夫人生子時身邊服侍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怎麼也不可能……要不就是英國公夫人生的孩子夭折了。英國公府的太夫人做主,把孩子養在了英國公夫人的名下……
“可這念頭我也不過是想不通的時候偶爾一閃而過,哪裡敢往深裡想……所以見到世子爺的時候才會脫口問是二爺還是世子爺……”
他顯得很是懊惱。
宋墨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強壓往心裡的怒火。沒有一腳把這個畜生給踢死。
說來說去,心裡還是暗暗地盤算著自己妹妹生的孩子在宋家站住了腳,還說什麼對遺貴好!如果遺貴不是宋家的孩子,他會對遺貴這麼好嗎?
想到遺貴的遭遇。他覺得錐心地疼,目光不由地沉了下來。
陳嘉看著心中一緊。
他忙將黎亮扶了起來,道:“世子爺,您要不要喝杯熱茶歇口氣?遺貴姑娘那裡還什麼也不知道呢,等會兒那黎窕娘來了,要不要讓遺貴姑娘也聽聽?免得遺貴姑娘認仇為親,讓那黎窕娘鑽了空子。”
宋墨正覺得胸悶氣短,聞言點了點頭,高聲喊“段公義”。道:“你讓劉章去跟杜唯說一聲。看看當年是誰給黎窕娘接的生。”
隱隱有種感覺。當年母親生產時的人十之八九恐怕都不在了,反而去找出當年是誰給黎窕娘接生的更靠譜一些。
段公義應聲而去。
陳嘉陪著宋墨出了茶房。
抬頭卻看見夏璉匆匆忙忙地走進了院子。
“黎窕娘呢?”宋墨的神色陡然間變得十分冷峻,讓陳嘉心頭一凜。
夏璉已急促地道:“世子爺。不好了!那黎窕娘投繯了……黎家隔壁的婆子把梯子架在牆上摘茄瓜,發現黎家東廂房的屋樑上吊著個人。嚇得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匆匆報了官。我們去的時候,仵作正在驗屍。”
陳嘉駭然,連聲道:“是順天府的哪位捕頭接的案?左鄰右舍的人都是如何議論的?順天府那邊可曾發現了什麼?”
宋墨冷笑。
或者是在衙門裡呆久了,他本著問罪先問男子的習慣,沒想到竟然有人盯著黎家,鑽了這個空子。
這樣也好。
只要有動靜,就會留下痕跡,怕就怕死水一潭。
夏璉勻了口氣,道:“是順天府的秦捕頭接的手,正在驗屍,結果還沒有出來,我已派了人在那裡等訊息。左鄰右舍的人都覺得是情殺,說那黎窕娘平日裡招蜂引蝶的,多半是誰出於忌恨失手把黎窕娘給殺了,然後把人掛在屋樑上,偽裝成自縊的樣子。”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有個小廝跑了進來。
他匆匆地給宋墨和夏璉行了個禮,道:“順天府那邊有結果了,說黎家小娘子是自殺的。”
夏璉聽著眉頭微蹙,想要說什麼,宋墨已冷冷地道:“這還不容易,找個人把她掛在屋樑上,看著她斷氣就行了。”說完,朝茶房去了。
陳嘉覺得如果是自己,也會這麼幹,自然沒有什麼異議,跟著宋墨去了茶房。
宋墨下頷微抬,倨傲地看著黎亮,道:“你妹妹在我們的人找到她之前就已經被人殺了,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沒有?”
“你說什麼?!”黎亮睜大了眼睛,聲音尖銳,“我妹妹死了?不,這不可能!她昨天還在錦繡軒訂了兩件秋裳……”
宋墨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喊聲了“陳嘉”,轉身走了出去。
陳嘉嘆氣,蹲在了黎亮的面前……
※※※※※
屋外,夏璉問宋墨:“世子爺,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宋墨笑道:“不會連英國公也都死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夏璉聽著卻覺得像有陣陰風從身邊刮過似的。
他低頭垂目地拱手告退。
宋墨去了廂房。
竇昭正和遺貴低聲說著話。
相比剛才,遺貴顯得鎮定了很多。可看見宋墨,她還是很緊張地站了起來,躲到了竇昭的身後。
宋墨暗暗嘆氣。
還好有竇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