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裝殮的時候,才發現馮氏還是女兒身。
馮家為此和顧家鬧到了殿前。
遼王自然是維護顧玉的,說什麼馮氏平庸,不足以擔當雲陽伯夫人等等。馮家不僅沒有討了好,永恩伯還被罰了兩年的俸祿。沒過幾天,老永恩伯就病逝了,馮家也因此而失了聖心,一蹶不振,從一等的貴勳很快淪落到三等。
而顧玉卻得萬皇后賜婚,很快迎娶了安陸侯周朝的嫡長女。
這位周氏竇昭卻見過,人長得漂亮不說,還寫擅書畫,雲陽伯去世後,顧玉的父親被暴出孝期宣淫的醜聞,顧玉跳過父親,直接繼承了雲陽伯的爵位,顧家因此很亂了一陣子,周氏卻能把顧家的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京都貴勳圈子裡都說雲陽伯娶了個惠淑的妻子。
可奇怪的是,顧玉和這位周氏的關係也非常的冷淡。
他從雲陽伯府搬出來,和宋墨毗鄰而居。宋墨內宅美女如雲,他的內宅則是姬妾成群;宋墨沒有子嗣。他卻隔三岔五就弄出個庶子或是庶女出來,然後讓人送回雲陽伯給周氏扶養,據說因為孩子太多,他過年回雲陽伯府祭祖,甚至沒有認出自己的庶長子來。
一時間,他和宋墨都成了京都的風景。
這一世,他難道還要走前一世的老路不成?
竇昭想了想,道:“既然顧玉不太滿意,你就幫幫他吧?別讓他太為難。”
宋墨“咦”了一聲,笑道:“你不是說再也不做媒了嗎?怎麼管起顧玉的事來?”
竇昭赧然地辯道:“他舅舅不愛。舅舅不疼的。我這不是可憐他沒人管嗎?這夫妻可是一輩子的事,勉強在一起,總歸是不好……”
宋墨卻來了精神,湊到她面前問她:“你覺得這夫妻是一輩子的事?”一面說。一面還像是情不自禁似的。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那情景,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以至於在屋裡服侍的甘露紅著臉退了下去。
竇昭撥開他的手。嗔道:“亂鬧些什麼?在宮裡過了一夜,也不嫌腰痠背痛了?還不快去梳洗了,我幫你按按肩膀!”
宋墨燦然地微笑,高聲地應了一聲,去了洗漱的耳房。
竇昭忍不住笑著搖頭。
宋墨有時候比她這個兩世為人的還要穩重,有時候卻像個孩子一樣的幼稚。
自從她有次在宮時值了夜回家後向她抱怨值房的床太硬,挺得他不舒服,她明明知道他在撒嬌,卻依舊心痛他,幫他按摩解泛之後,他每次值夜之後就要說自己腰痠背痛。
宋墨很快只穿著件中衣進來,趴在炕上,由竇昭且他按著背。
和前幾次一樣,她按了幾下,宋墨就不讓她按了:“這個要力氣,等你生了孩子,再好好幫我按按。我們兩天都沒見了,說說話吧?”
竇昭想到他回來的時候心情不好,笑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若是累了,歇手就是了。”繼續給他按著背。
宋墨卻有些不安心地翻身,接著竇昭要她陪自己躺下。
竇昭見他實在沒有心情,依言偎在了他的懷裡。
宋墨卻沒有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繞著她的頭髮玩,把她好好的一個纂兒弄得亂七八糟。
看來是真的遇到事了!
竇昭越發的溫柔小意起來,旁敲側擊地問他這兩在在宮裡都遇到了什麼事。
宋墨又怕竇昭擔心,想了想,把竇明的事告訴了竇昭。
“奸生子?”竇昭有些意外,道,“她們去魏家之後,六嫂帶著靜姐兒來家裡串門,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我。不過,沒有說這件事。可能是怕我難堪。這件事雖然於竇明的名聲有損,可父親也一樣難逃責難,”她有些擔心地道,“不知道父親現在如何了?你明天去瞧瞧父親吧?他和你說得到一塊。如果是我去,只怕又會不歡而散。”
宋墨笑道:“你放心吧,這件事你和岳父大人都成了受害人,倒是你的五伯父,被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們攻訐,說他利益薰心,連自己的族兄都要管計。又有人傳出來,說這件事是你二伯祖母做的主,與五伯父當時在京都,根本不知道情,又有人說你二伯祖母太糊塗,怎麼同意將這樣一個婦人扶正。現在最丟臉的是王家了,甚至有人把王又省年輕的時候曾在青樓買醉,沒錢付資,得同年相助才得以脫身的事給翻了出來,說王又省此人偽善好色,人品不端,所以女兒才會寧願給人幫妾云云,把火燒到了王又省的身上。”
竇昭聽了怎麼覺得這麼高興呢?
她嘴角翹了起來。
宋墨就稀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