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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去順天府查了當年黎家的田產地畝。
“黎家的田產在廊坊,由黎家的一個老僕打理,每到臘月初六,黎亮就會來收租子議,其他的時候,連那老僕也找不到人。
“只是黎家這幾年情況不太好,二百畝良田,漸漸變得只剩下十來畝了,而且黎亮這兩年都沒有來收租。”
竇昭不由眉頭微蹙。
黎家,好像在躲什麼似的。
她想起段公義說的“頭兩年還有人來打聽黎家去了哪裡”的話,越發想知道黎家現在的情況了。
“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竇昭思忖道,“我們唯有等黎亮自己出現了?”
陳嘉聞言就笑了起來,平凡的五官頓時變得生動起來,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盎發:“正如夫人所言。我當時心裡也打著鼓,覺得這樣太被動,就想了個法子,”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竇昭一眼,輕聲道,“我讓人假扮英國公府的管事,去田莊問黎家的下落,那老僕當時表現的很鎮定,口口聲聲稱不知道,等我的人走後的三天,我們藏在他家附近三天兩夜沒吃沒喝的人才發現那老僕騎著個毛驢出了門。
“我派了七、八撥人跟著他。
“他左彎右拐的,到第五天,上了去京都的驛路,直奔京都而來。
“到了京都,那還不是我們錦衣衛的地盤。
“我的人跟著他,很快就發現了黎亮。”
竇昭精神一震,忙道:“黎家現在住在哪裡?”
陳嘉笑道:“原來黎家現在就住在離萬明寺不遠的梳子衚衕。”
竇昭挑了挑眉。
那個地方她知道。
因一條街都是賣梳子,它背面的那條衚衕就叫了梳子衚衕,趙璋如在京都的時候,她還曾和趙璋如一起去買了很多梳子。
“我也沒有想到。”陳嘉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可他見竇昭有些錯愕,為了顧及竇昭的情緒,他也就對些表現出訝然來,“梳子衚衕離黎家的老宅二條衚衕雖然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卻只隔了兩條大街,黎亮竟然會住在那裡。”
“可能是因為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最有感情。”竇昭道,“要不怎麼人老了都想‘落葉歸根’呢!”
“正是夫人說得這個理。”陳嘉笑道,“黎家這幾年搬了好幾個地方,可能是舉業無望,五年前黎家才搬回的京都。”
竇昭微微頷道,道:“如今黎家是怎樣一個狀況?黎母可還活著?黎家的田地都賣得差不多了,黎家現在靠什麼過活?”
陳嘉道:“黎母四年前已經去世了,黎亮如今靠給一個南北貨行的做賬房過活,改名字叫黎旬,每年過了正月就隨貨行的二掌櫃南下,到了臘月才回來。妻兒跟著他在南邊生活,家裡只有個早年間投靠他,死了丈夫無處可去的表妹帶著個女兒在梳子衚衕給他看家。”
死了丈夫的表妹?
竇昭心中一跳,道:“你可查過這表妹的來歷?”
陳嘉聞言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地輕輕咳了一聲,道:“據鄰居們說,他那孀居的表妹,首尾有些不乾淨……鄰居們都猜測,黎亮家住的這個所謂的表妹,不是黎亮的妾室,就是和黎亮有私情——自黎母去世之後,黎亮的妻兒就隨著黎亮去了江南再也沒有露面,黎亮平時根本不在家,那孀居的小娘子開始還有些忌憚,這兩年卻越來越膽子,曾留了個西北的行商在家時住過一些日子。今年開春,那行商又來了。可能黎亮聽說了什麼,那行商前腳進門,黎亮後腳就回來了,要不那行商跑得快,就被黎亮逮了個正著。
“儘管如此,兩人還是大吵了一架,黎亮好像還動了手,把那寡婦打得不輕,曾買了跌打藥酒回來。
“我派的人在他們家屋頂上趴了一夜,發現兩有雖然沒有同房,但黎亮進出那寡婦屋裡卻沒有什麼忌諱,隨意的很,不像是正常孀居的表妹和表哥。”
竇昭直皺眉,道:“黎亮的表妹難就不顧忌一個自己的女兒?”
陳嘉道:“黎亮表妹的女兒去年秋天的時候就遠嫁到了保定。據說是從小就定下來的親事,是黎家的一個遠房侄兒,黎亮親自去送的嫁。黎亮的表妹之所以越來越肆無忌憚,也與女兒已經出嫁了有關。”
聽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竇昭心裡隱隱卻有些不安。
她道:“陳嘉的這個表妹有多大的年紀?她表妹帶過來的女兒有多大?”
陳嘉道:“黎亮的表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