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怕傷了你的自尊心嗎?”
“自尊心?”宋墨佯作左顧右盼的樣子,“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見過?我只知道,要不是我死皮賴臉的,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我的!”
這下輪到竇昭笑不可支了。
“那你想怎麼樣嘛?”她嬌嗔地斜睇著他。
宋墨被她看得熱血沸騰。卻裝模作樣地思忖道:“我想要乾的事太多了,一時間還真不好選擇。要不,這次記下,下次我想到了。你還給我。”
“這種事還能欠賬的嗎?”竇昭和他貪嘴,“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你快想!”
宋墨就嬉皮笑臉地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竇昭紅著臉啐了他一聲,道:“你自己個人做夢去吧!”轉身下了炕,高聲問著丫鬟晚膳好了沒有。
宋墨哈哈地笑。和竇昭一起去了宴息室。
第二天,卻撥了杜鳴手下一個叫劉章的小廝過來給竇昭使。
竇昭讓他暫時服侍陳曲水。
陳曲水如虎添冀。很快把外院管事查個一清二楚。
他神色凝重地來見竇昭,苦笑道:“真的被夫人料到了,現在英國公府的管事除了京都以外的田莊莊頭和大掌櫃,原在京都要管事都換了,或是從前管事的徒弟,或是親戚。那位厲管事,據說是病逝了。”
竇昭的神色亦不輕鬆,嘆道:“我這邊也一樣,被換的管事嬤嬤,多是從前在外院服侍的人中比較出挑的,或是從外面新進府的,從前的老人,一個不見了。”
陳曲水道:“那現在我們從哪裡下手好?”
他們都明白,這些人恐怕都已經不在世了。
竇昭交給了他一份名單,道:“這是我從內宅歷來當差丫鬟媳婦子的名冊上抄下來的,你看看,看能不能從那些早前嫁出府的丫鬟裡找到一鱗半爪來——人天性是要交朋結友的,那些出了府的丫鬟不可能因為了府就和從前的關係都斷得乾乾淨淨。”
陳曲水應聲而去。
竇昭有些煩燥地站在廡廊下看丫鬟、婆子剪枝翻土,整理院子裡的花樹。
隨著進入三月,天氣變得暖和起來,風吹在臉上暖醺醺的,讓人想睡。
那些粗使婆子還好,和竇昭相處了這大半年,覺得她為人和善,脾氣再好不過,笑吟吟地上前和她打了招呼,手腳麻利地幹著活,拂風幾個從田莊裡進府,剛剛跟著素心學完了規矩的小丫鬟卻不由,個個戰戰兢兢,抬水澆花之餘不住地用眼角睃著竇昭。
竇昭就發現其中一個小丫鬟做事非常的伶俐,別人都是粗使的婆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卻能聽到婆子們吩咐“拿剪刀過來”的時候隨手拿把掃帚在旁邊掃著剪下來的枝葉。
她就指了那小丫鬟問身邊服侍的甘露:“叫什麼名字?”
甘露也注意到了,笑道:“叫拂葉,天津那邊田莊送過來的。曾祖父那一輩曾經在英國公府當過差,祖父曾在外面做過大掌櫃,因家中子嗣單薄,到了她這一輩,只有她這一個女兒,父親又只是田莊裡的一個莊戶,想女兒嫁個好人家,這才託了大興田莊莊頭家的將她送進府來。”
竇昭道:“她原來叫什麼名字?”
甘露想了想,道:“好像叫什麼‘美儀’。”
“是美貽吧?”竇昭道。“匪汝之為美,美人如貽。”
甘露滿臉的困惑。
竇昭道:“她是母親只生了她一個,還是家裡的兄弟姐妹出了意外?”
甘露赧然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竇昭笑道:“那就去打聽打聽。”
甘露出了廡廊。
竇昭進了內室。
不一會,甘露進來稟道:“夫人,打聽清楚了。原來她還有個叔父,一個同胞哥哥,一個堂弟,叔父因醉酒掉進河塘裡淹死了。哥哥十五歲的時候病逝了,堂弟從孃胎裡就帶著哮喘,三歲的時候夭折了。”
竇昭頷首,讓甘露退了下去。
第二天,她讓幾個叫“拂”字的小丫鬟們和金桂、銀桂一起打絡子。
拂葉和另一個叫拂風的小姑娘打得最好。特別是拂風,不僅會打尋常的梅花絡子,就是連那非常複雜的蝙蝠絡子、蝴蝶絡子都打十分精巧美觀,讓已經十三歲卻一直認為自己針線不錯的銀桂很是佩服。
竇昭笑著問拂風:“我看你的手很巧,除了會打絡子,你還會些什麼針線?”
拂風很是激動,滿臉通紅地道:“我還會盤扣子。盤很多種釦子,雙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