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身邊。多是蔣夫人死後提拔的。
“我也知道,蔣夫人死後,英國公府的僕婦都受到了清洗,頤志堂和英國公府決裂。又讓很多受到了牽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英國公府怎麼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粉牆新畫。沒有一個老成的管事壓得住鎮啊!
“不說別的,您就看剛剛到英國公身邊當差的曾五。不過機緣巧合,因父親會養馬順著父親一起投靠到英國公府的一個粗使的小廝,卻走了前院大管事黃清的路子,做了英國公貼身的小廝。這要是放在我們竇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不住上查三代,也要仔細觀察兩三年,才敢把人撥到身邊,從三等的做起。”
這也是為什麼前世王映雪氣焰囂張,今生她掌握了西竇的一半產業,可高升忠於的還是父親的緣故。
陳曲水畢竟只是個寒門儒生,並沒有仔細思考過這些事。如今聽竇昭這麼一說,他也也有感觸。
“我記得我第一次來英國公府的時候,二百多人的英國公府,卻靜悄悄沒有一點人聲。”陳曲水回憶道,“僕婦們都仰首挺胸,臉上帶著既傲慢又謙卑的笑容,看我的眼神,大多數都透著幾分不屑。
“當時帶我進府的是嚴朝卿。
“我們迎面遇到個兩鬢花白,姓厲的管事。
“嚴朝卿不僅恭敬地向他行禮,而且在成管事問起我的時候,還編了個說辭很耐心地向他解釋。
“事後,嚴朝卿向我解釋,說這位厲管事曾經服侍過老國公爺,現在專司新進府小廝的禮儀,在英國公府頗有威望。最後還開玩笑地對我說,英國公府這樣的老僕還很多,讓我以後眼睛放亮一眼,別惹這些老頭子。
“我當時就想,不知道英國公會不會覺得這些曾經服侍過老國公爺的老僕會礙眼。
“您再看現在的英國公府,不管是世子和英國公,都有些肆無忌憚,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連曾經貼身服侍過自己的丫鬟都能塞到兒子的屋裡,就算那丫鬟是清清白白的,可這種事怎麼說得清楚,傳出去了英國公府成什麼地方了?”
陳曲水說著,心中一動,望向了竇昭。
就看見竇昭正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兩人都不由得神色微變。
陳曲水遲疑道:“您懷疑英國公趁機將那些礙他眼的人都人除了。”
“這不是懷疑,是肯定。”竇昭道,“但我曾經聽世子說過,蔣夫人在世的時候,家中的不管是中饋還是庶務,都是由蔣夫人在打理,蔣夫人走得急,肯定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和英國公交待,英國公未必就對這府裡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肯定有漏網之魚。我覺得我們應該雙管齊下,你想辦法查查外院管事的來歷,我來查內院僕婦的來歷,加上還有從田莊裡調來的這些丫鬟,抽絲剝繭。總能找到一兩條有利的線索。至於遼王那裡,世子也有了戒備,正在查他。等有了什麼訊息,我們再做打算。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英國公府掌握在我們手裡,經營的像鐵桶似的,誰也打不進來,等到遼王起事的時候,我們才能安安心心地應付朝中大事。”
陳曲水鄭重地道:“夫人,您只管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成了。”
竇昭親自送陳曲水出了書房。
然後叫了若朱進來。
四個取名“若”字的小丫鬟中,她是最機敏的一個。
竇昭招她到身邊,低聲吩咐她:“你不是和二爺屋裡的大丫鬟棲霞有走動嗎?國公爺想把樨香院的釧兒撥到二爺屋裡使喚,你給棲霞透個聲,看看棲霞有什麼反應?再就是想辦法和樨香院的丫鬟們搭上話。”
若朱的祖母姓崔。和祖母是沒出五服的堂姐妹。
她能跟著竇昭到真定,與她祖母有關。
若朱燦然地微笑,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宋墨這邊卻沒有什麼進展。
照他所得到的訊息,神機營雖然個個出身不凡,山頭林立,可以都指揮使王旭的統領下,卻個個都像小老鼠似的。敢怒而不敢言,整個神機營王旭說話才算數。不僅如此,王馬明、姜儀和王旭的關係都非常的好,特別是姜儀。因為精通文墨,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王旭的文書,王旭想提拔他,才放他出來做了名小旗。
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呢?
宋墨回到內室的時候。看見竇昭坐在燈下翻著本厚厚的賬冊。
他從不把外面的糟心事帶回家裡。
洗梳更衣之後,心情已變得愉悅起來。
他問竇昭:“在看什麼呢?”
“看看家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