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枝頭上的初雪。
若清突然有些不敢靠近澶容。
他的鞋面太髒了,跟澶容完全不一樣。
可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問自己,髒的只有身上這身衣裳嗎?
他想,不管是不是為了活命,他都瞞著澶容,不止沒告訴澶容素音要叛逃,還在之後有意利用澶容保命,愧對了澶容對他的好……
可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澶容對他好,他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好,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利用澶容?
過往他厭煩白雨元,覺得白雨元不懷好意十分噁心,如今再看,自己與白雨元的差別又在哪裡……
“怎麼了?”背對著他走在前邊的澶容不知他的心事,因他不動,停下步子問了一句。
“……又給師叔添麻煩了。”
“無事。”澶容語氣不變,並未因為素音的事對他有何改觀。
但澶容待見若清,不代表門下其他人也待見若清。
除了澶容外,群山院裡還住著澶容的兩個侍從。那兩人是澶容收養的孤兒,性子和澶容多少有點相似,平日裡很少出現在外人面前。
不曉得是不是澶容走前提前吩咐過,這次來到群山院,若清沒到山頂的小山居便遇到了他們。
視線轉動,一個外貌出眾的少年郎出現在左側的石亭裡,雙手抱懷,目光不善,正一臉憤慨地等著他們。
不過用少年郎來形容對方似乎有些不恰當。
面前這個對若清不假辭色的男人其實比若清大了許多,名叫柯岱。
柯岱頭腦簡單,生性單純,非常不喜歡若清,一看到若清總像是炸了毛的貓,恨不得把若清叉出去,讓他離自己的主子澶容遠一些。
按照原文來看,柯岱這個人就是針對白蓮的直腸子,原主前期害人時受到的阻礙,多數來自柯岱不信任原主。當時若清看到白蓮被針對的劇情還拍手叫好,誇了柯岱幾次,如今自己成了被柯岱針對的人,心情實在複雜得要命……
一言難盡。
不似若清心思重,柯岱心思淺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不歡迎若清來群山院,便沒好氣地說:“平日裡仗著有素音撐腰,在尊主這裡裝模作樣,吃準了尊主脾氣好,現今素音走了,又賣慘取得尊主的同情。”
澶容聽他這麼說,眼神一點點變得冷冰,剛想教訓柯岱,又看柯岱身後的女人上來給了柯岱一拳,冷聲訓斥:“阿岱閉嘴!再敢胡說八道我打斷你的腿!”
話音落下,一位穿著鵝黃色襦裙的女子慢步走來,優雅地朝著澶容行了個禮。
來人是澶容的侍女——尹月,她與柯岱是一對恩愛的道侶。
尹月知道柯岱對若清的敵意,也知道澶容護著若清的態度,為此擋在柯岱面前,恭恭敬敬地說:“尊主莫要與他一般計較,他不過是嫉妒尊主與若清公子感情好,鬧小孩脾氣罷了。”
聽尹月這般說,柯岱瞪圓了眼睛,正要發怒卻被她瞪了一眼,訕訕地閉上嘴,不敢與尹月爭論。
澶容對這兩人的心思不感興趣,他越過這兩人,轉而帶著若清到了一處清幽的別院,一邊走一邊說:“這邊靠近北峰,窗外就是雪山橫湖,清晨有云海,景色很好,我想你會喜歡。”
他說到這裡,又指了指院子裡的幾棵花樹,“你喜歡什麼告訴我一聲,這院子你可自行處理。”
“多謝師叔。”
若清環視一週,覺得這處的風景要比馥水居好,而且門外的花樹又湊巧是他喜歡的幾種。
澶容見他心情不好,不再打擾他,只說:“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