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後宮女人的把戲罷了。”她本來心裡已經有了計劃,又猶豫了半天,君王多疑,自己合盤托出委實不妙。
他臉上顯出寬厚的笑意,立即明白了她的顧慮,說著:“不管什麼法子,且有用就好,朕不是那般小氣之人,難道還容不下自己女人的聰穎。”
待趙煦回了垂拱殿,便要曹德去辦此事,按照品級大小賞賜珠寶首飾,無一例外有一件八寶飾品。並私下傳話,有一冷宮妃子就是因為得了八寶簪子又重新獲得聖寵,且最得寵的錦貴儀也很喜歡八寶首飾。八寶首飾一時風頭無兩,成為宮中福運象徵,這是後話。
沈懿之也得到了柄八寶攥珠飛燕釵,特意梳成個墮馬髻 ,用它簪著。夏草遞過的金銀首飾一概不理,她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冬蟲說出那個八寶傳言才陰轉多雲。
皇上並未如傳言般臨幸自己,這讓翹首以待的妃子們失望透頂,據說皇后娘娘自持身份,把八寶首飾戴了全套也沒引的人來。六宮諸人好像大夏天吃了冰鎮西瓜,暗爽不已,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沒見著,心裡平衡了。
第二天,新的流言又出來了,這次是翠微殿那位惹了禍,那位娘娘竟和慎才人流產之事有關,甚至說西邊有點說不清的關係。皇上下令軟禁了翠微殿,據說要嚴刑拷打,勢必要問出情況。
傳言自然是傳言,事實是,昨晚一試,果然有魚兒上鉤,一是新進宮的葉美人,她的姨母做了大燕的官夫人,葉賓陽為何要執著妹妹進宮,或許就是不能讓眼線在宮裡斷了,這位一進宮,慎才人的孩子就沒了,巧合太多。二是低調的不行林良人,據說先選了八寶簪子,後又改成金首飾。沈懿之分析是林良人一直打太后牌,恩寵不大,聲名一般,榮才人入宮以後,她就少往慈元殿來往了。改選簪子說明她並未有讓皇上恩寵的想法。抑或自知後半生得寵無望,索性撈點金銀過日子。這都是沈懿之的推測,嫌疑大,未必是,嫌疑小,未必不是。
白日裡翠微殿前抽鞭子,打板子的聲音就一直未斷過,小廚房備了豬血狗血使勁往地上灑。好像翠微山都被染紅了。一入夜,皇上回了垂拱殿宣太醫,翠微殿前的御林軍全撤了。傳言膽大妄為的玉嬪把皇上氣的吐血。
“娘娘,您看這樣可以嗎。”冬蟲半垂眼簾看著鏡中的人,鬢髮凌亂,臉上沾滿了泥土灰塵,只著了一件單衣,衣衫還被抽了道道血痕。此事瞞不過貼身的宮女,沈懿之只把要怎麼做告訴了冬蟲,翠微殿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真的是出事了呢,全被綁著關在一處。
讓冬蟲把夏草放出來,紮紮實實在她身上抽了兩鞭子,還倒了些狗血。夏草哪裡見過沈懿之這幅模樣,當下就要和冬蟲拼命,破口大罵她是個小人。沈懿之和冬蟲對視一笑,心裡都明白,有了夏草的這般反應,真真半點破綻都沒有。
沈懿之被捆在內殿太師椅上,烏衣隊把翠微殿裡裡外外都包圍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夜風穿堂而過,簷角的鈴鐺細碎作響,驚起一群白烏鴉盤旋在山頂。白色蠟燭明明滅滅,沈懿之一身染血的白衣,長長的髮尾拖曳在地,林良人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番情景,她嚇的抱頭痛哭,大門毫無預兆被風“嘭”的合上。(這是烏衣隊關的啦)
“林良人,不要走,哦呵呵呵呵。”沈懿之故意咬著舌頭陰測測的說話。
“啊啊啊啊啊啊!”林良人捂著耳朵尖叫。
蹲在屋簷上每天砍人浴血的烏衣隊差點腳步不穩,這女人的聲音殺人不見血麼,或許可以考慮以後練個波音功。
沈懿之決計扮鬼到底,一字一頓說:“林良人,我好冤枉啊,不是我害的慎才人。他們用鞭子抽我,用炮烙炮我,還抓來野貓塞著袋子裡,讓我和畜生待一起。我身上好疼,好多血。”
“不要害我,不關我的事。”她叫是沒叫了,身下淌了一灘水,竟大小便失禁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是。。來看你笑話的,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紅霞帔,竟剛爬到我身上作威作福,葉賓陽那個小賤人還不敢給我臉色看,你算個什麼的東西。”她惡狠狠的朝沈懿之吐口濃痰,距離太遠,沒有達成。
這人真是噁心透了,沈懿之對夏草道:“去把她拎過來,讓本位好好教訓她。”夏草早就氣憤不已,這會衝到門口角落,把她半拖半拉了過來。藉著慘白的燭火,才看清林良人穿了一身宮女的裝扮,佝僂著背,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團,身上有難聞的尿騷味。
夏草把她雙手反壓在後,跪在沈懿之面前。趁著她還未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