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昨天第一次聽說你知道,我從來不去那些地方的。”範燦搖了搖頭,照實回答。
“你維護她同情她就是因為聽了韓重的講述吧?”鳳飛飛不理會,反問道。
“鳳兒,蔣姑娘骨肉分離這麼多年,自己又誤入風塵,難道不值得同情麼?”
“是啊骨肉分離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想過去尋找自己的親人吧?她可曾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位老爹爹和一位表哥在四處尋她?”鳳飛飛哂笑。
範燦微微一愣,搞不明白鳳飛飛的心思,只是道:
“這位蔣姑娘身在煙花之地,雖然名聲遠揚,但畢竟身負桎梏,有太多的不便之處,應該可以理解的。再說她幼年被拐,墜入風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幼年被拐,算得上可憐。身負桎梏?是啊,她廝混煙花那麼多年,自然捨不得那個地方何況,她早就習慣了笑迎笑送的日子,離開之後,身心寂寞了怎麼辦?”
鳳飛飛的話讓範燦漸漸變了顏色,這似乎並非是單純的容貌攀比,另有隱情在其中。
“鳳兒,你認得蔣思思?可是據劉奎等人說,這位蔣姑娘雖然身在煙花門,可身子清白,一直守身如玉,而且志趣高雅,深得本地許多年輕俠少仰慕。甚至甄大俠也誇了兩句。”
鳳飛飛見範燦似乎要為蔣思思辯護,並未著惱,只是語氣不那麼客氣,處處帶著鋒銳。
“志趣高雅?那是你們這些男人的說辭吧歡場賣笑豔詞豔曲,是不是志趣高雅?守身如玉,呵呵,或許吧只是,小女子冒昧問一句,範大俠見也未見過蔣思思一眼,更別提聊天說話,怎麼就知道那位守身如玉呢?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她是燕京城有名的清官人啊?”
範燦被鳳飛飛一陣反問駁的啞然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可很多人都這麼說,想必不會錯了吧,這其中也有很多女子的。那小丫鬟香兒就佩服得緊呢。”
範燦覺得自己對蔣思思的第一印象在崩潰,因為鳳飛飛的這些話;顯然這小姑娘並非無的放矢,並且知道的似乎更多。
“鳳兒說的如此不屑,難道那位蔣思思內力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且聽她怎麼說。只是蔣思思一介煙花,並非江湖中人,鳳兒怎會了解的這麼清楚——似乎天塵曾專門調查過軟香閣的來歷和蔣思思的作風。”
鳳飛飛和範燦步子已經慢了許多,路上鏢局弟子經過,認得範燦的都向他打招呼,範燦一一回禮;那些人見鳳飛飛和範燦舉止親密,儼然是很要好的朋友,忙碌的看一眼,輕鬆的也有向鳳飛飛打招呼的。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聲音不大,穿過幾處堂院。
“有人要維持一種清高的形象,自然要做個樣子,若是連大部分人都矇蔽不了,也太失敗了些”鳳飛飛解釋道,“就像你們男子中有許許多多的偽君子,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女人中也有許多偽淑女的當然,蔣思思連偽淑女都算不上。”
“能在軟香閣那紙醉金迷的地方保持清白,已經很不錯了,鳳兒你也不能把她比的太高啊至少她見到韓重蔣雲鶴之後,一門心思地想離開那裡甚至不惜冒險得罪軟香閣,結果落在七星樓手裡,被軟禁起來。”
鳳飛飛停下腳步,小臉微微上揚,看著範燦,伸出三根蔥指:
“第一,你說蔣思思誤入風塵,我問你,你怎知她是誤入風塵而不是食髓知味樂在其中?燦燦,剛才告訴的話,難道都忘了麼?你甚至見都未見過蔣思思一眼,怎麼就處處為她擔憂擔心?濫施同情心那位蔣雲鶴老先生和韓重是她的親人,無論怎樣想,都沒有錯但作為旁觀者,你太入戲了因為你只是聽了其中的很少很少一部分真相。”
“據你言,當時甄大俠也在場,他什麼態度?義憤填膺?怒髮衝冠還是淡然以對?”
“沒說什麼,情緒波動不大”範燦據實回答,想到甄之義當時的反應和他一貫的性子並不相合,不由對鳳飛飛的話信服了幾分。
“第二,鳳兒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在替古人擔憂。軟香閣能在燕京城立足,固然有一部分實力,但更多的是因為隱約有個七星樓的影子;若是沒有七星樓,就憑軟香閣的那些酒囊飯袋,想留住蔣思思,簡直是白日做夢;即便有七星樓插手,也要看那位蔣思思的心情好不好。”
範燦聽罷,面色微變,有些嚴肅:
“鳳兒,此話當真?難道蔣思思還有更驚人的身份?她是某個大勢力在燕京城的棋子?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鳳飛飛沒有回答,只是忽然甜甜一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