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黃河幫的賊子?黃河幫洛陽分舵的香主不是已經死在天塵派的寒姑娘手下了麼?開封來的高手?另外幾波人又是誰?”
範燦暗自猜測後面諸人的身份,沒有打草驚蛇,依舊不慌不忙地走著;肯定是要擺脫他們,出了城門稍稍發力就行,只是此地不宜。
“他們要幹什麼?難道認出了咱?還是想要監視每一個出入楓林晚的人?”
一事未了,一事又起。
眼看就要走出城門,範燦突然覺得頭頂一陣悉索聲劃過,連忙抬頭去看,卻看到對面的屋頂上有幾個夜行人掠過;藉著民房裡透出的微弱燈光,範燦隱隱約約辨出共有四人,飛簷走壁,去勢疾速,輕身功夫絕對可以列入江湖一流高手。
範燦身後的追蹤者都有著不弱的功夫,紛紛循著範燦的眼神望過去,很快發現了黑衣人的行蹤。
“什麼人?好像是熟人,看來今晚的洛陽城有熱鬧看了!”
範燦暗自想著,不過想到玉清可能擔心自己,就把追過去一觀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收回眼神,邁步向前走,哪知沒走兩步。夜行人追逐過去的方向突然傳來了兩聲慘叫,淒厲劃過夜空,引人側目;藉著不遠處便傳來了喝罵聲。
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眼光紛紛被吸引過去,範燦微微嘆息,突然發力向前奔去,幾個呼吸就奔出了洛陽城。
後面的追蹤者被慘叫聲吸引,也怕範燦懷疑,都順勢望過去,哪知再次回頭時,跟蹤的物件已經不見了影子,顧不得隱匿蹤跡,紛紛飛快地跟過去。其中有人飛縱起落,竟然是江湖高手的模樣。
只是洛陽城外的大路上人影杳杳,烏鵲時鳴,哪裡還有範燦的影子?
“混蛋!”一箇中年模樣的錦衣人罵了一聲,抬掌拍在旁邊一棵水桶粗的楊樹上,震得大樹呼啦啦一陣響,大片的落葉落下,威勢端的駭人;那人貌似尚不解恨,變掌為爪,五指如鉤,狠狠地抓入樹體之內,硬生生撕下來一塊樹幹。他身後的三個下屬見狀紛紛後撤幾步,生怕被當做別的楊樹。
“走!”那人扔掉手裡的碎屑,吩咐一聲,大踏步返回城裡;另有一些追蹤者被他威勢所驚,紛紛讓出路來。
範燦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裡的疑惑更重,這人武功高絕。絕對的一流高手。
“這人似乎不是為碎玉訣而來,看他的架勢恨不能拔了我的皮,怎地對我會有如此的恨意?似乎沒有得罪過這等人物,這人是誰?”
範燦帶著滿心的疑惑,就要繼續趕路;身後不遠處又生事端。
“什麼人攔姑奶奶去路?”一聲嬌叱傳了過來。
“小輩,半夜三更,鬼鬼祟祟,非奸即盜!看我拿你!”那中年人的怒喝聲傳來。
範燦的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怒氣,不僅僅是因為女聲的主人與他有舊,更是因為中年人說話的口氣,顯然就是將剛才的怒氣隨意遷與他人,甚至想要下殺手。
“混蛋,看招!”另一聲熟悉的嬌叱傳來。
“小紫小露這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估計不是那廝的對手,那人心生怒氣,定然出手狠辣,我得上前幫一把!”
兩個嬌滴滴聲音的主人非是旁人,正是鳳飛飛的兩個貼身小丫鬟小露小紫,好像是走夜路的時候被那人給攔了下來。
範燦雙肩微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洛陽城內的一處陰暗的角落裡,看著對面的屋頂上的打鬥。
兩個嬌小的身影正全力應對那個中年人,正是小紫小露。兩柄長劍見光霍霍,功夫高超,只是她們的對手顯然更勝一籌,掌法剛猛,呼呼掛風,不時地吹起片片屋瓦,聲勢駭人。
小紫小露吃虧在氣力不足上,而且兩女似乎急著離開,那中年人似乎性子極為狠辣,對手雖然是兩個小姑娘,而且是無冤無仇的小姑娘。他卻因為自己的心情,出手之間不留絲毫的情面,招招都要將對手置於死地。
“這廝好毒,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十多個回合,小紫小露已然不敵,範燦暗暗地準備。正在此時,那人突然一掌迫開兩女,目露精光,冷冷地喝道:
“你們可是薇姑娘門下?”
小紫被這人逼得手忙腳亂,早就怒火中燒;見他住手,正要不依不饒上前打殺,突聞此言,微微一怔,和小露對望一眼,低聲道:
“不是,我們乃鳳姑娘所轄!”
那中年人微微想了想,似乎明白過來,臉上的表情不再那般僵硬,只是道:
“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