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有什麼難言之隱,當面揭了對方的短兒,因此就沒問。
小九兒笑道:“這姑娘就不知道了吧?我估摸著爺也未必知道呢,但風聲大概總會聽說一些。吳大哥先前成了婚的,誰知對方仗著是六品官的千金,素日裡指手劃腳慣了,在家裡頤指氣使,連蘭嬤嬤也敢頂撞,弄得整個家烏煙瘴氣的,他家老爺子久病臥床,也便是讓這一股火兒給頂死了。可沒想到,老爺子死了不久,這個媳婦子趁嬤嬤和吳大哥在外當差,她就在家裡偷人,卻沒想著那男人馬上風死了,那婆娘也嚇了個半死,偏這時候吳大哥一個堂叔去他家,剛敲了兩下門,那媳婦子心裡有鬼,竟活活嚇瘋癲了,饒出了這樣的醜事,吳大哥還沒休她,只說若休了,日後她就沒臉見人,誰知道天理昭昭,沒過一年,那瘋婆娘自己栽到水缸中,死了。從那之後,吳大哥就怕見女人,更不曾興起成婚念頭,這一次卻不知哪位姐姐對了他的眼,叫我說,姑娘別猶豫,人真是好人,沒說的。”
元媛沒想到在那個老實人的身上竟還發生過這麼些故事,不禁心裡感嘆,暗道難怪那老實男人沒了成婚念頭,他也算被傷的深了。只是不知怎的這回就相中了浣娘,是了,浣娘安分隨時,是我身邊最老實不過的一個人,年齡和他又相當,容貌也是中上,這樣溫柔的一個女人,對於吳管家來說,是值得鼓起勇氣試一試的吧。因心裡有了主意,就讓小九兒下去,忽聽外面有個丫鬟喊道:“小王爺在嗎?王爺讓您過去一趟。”
待蕭雲軒走後,元媛就往後面來,恰看見浣娘怔怔站在屏風後,她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明白過來,笑道:“如何?剛剛小九兒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吧?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也說出來啊。我是不贊成你為那麼一家子混賬東西守節的,但天下男人也不全都是那種混賬,但我又不能強逼著你嫁給他,總之,就看你心意了。”
浣娘怔怔的出了好一會兒神,方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天下原來不止是男人混賬,也有女人這樣的不知廉恥敗壞人倫。”一邊說,就搖頭嘆氣。
元媛聽的心裡一動,湊過去笑著道:“這麼說,你是有意……”一語未完,就見浣娘搖頭,輕聲道:“姑娘不必說了,你若不強逼我,自然是好的,就算是強逼我,也唯一死而已。”
“你……你真是比吳管家還木頭,怎麼就死不開竅。”元媛氣的肝兒都疼了,卻又拿這個死心眼的女人沒辦法。
這事兒也便這麼就撂開手,蘭嬤嬤也十分可惜,但聽元媛轉述的浣孃的話十分堅決,自然也沒辦法,她心裡有些生氣,暗道自家兒子配浣娘豈不是綽綽有餘嗎?做什麼拿出那副節婦樣子,若非兒子因為先前那個媳婦的事,不肯再言婚嫁,到現在妻妾都該有了,自己在這王府中,總還有那麼以點子地位。想到此處,不由得更加埋怨自己死了的丈夫,暗道若非你當初看人家是六品官,又說是書香仕宦大族,給兒子娶了那母夜叉,何至於到今兒這個地步。
這自然都是各自心裡所想,也不能拿出來說,於是這事兒就不了了之,只是吳瑞達對她們卻似沒有怨恨,每次回來,必然要帶些莊子上的新玩意兒。元媛和幾個丫鬟心裡都暗暗稱奇,心想這老實人莫非要打持久戰?若真是如此?小九兒說他木頭一樣不解風情,可真是冤屈了他,因何腦筋忽然就這般靈活起來呢?
這些都是後院閨房中事,蕭雲軒也不理會,反正一切有元媛做主,她取決不下的,也自然會來相問。因這些日子為邊疆增兵的事情,蕭雲軒著實忙碌不堪,不知是不是皇上有心讓他們歷練歷練,竟是將大後方所有的事宜都交給他們幾個能力不錯的宗室子弟。蕭雲軒和蕭素真就分管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糧草。
今年大寧朝的收成就算是不錯的,比起去年那罕見的大災,今年大多數地方都還算風調雨順。尤其是御花園中的紅薯豐收了,讓皇上很是高興,已經給了元媛無數賞賜,並且說好了到時候要宣她進宮教授培育種苗的方法,開春就要在京城郊外的那些貧瘠地上試種。
“原本皇上是要在好地上試種的,聽說是你那小妾不讓,還說什麼這東西好就好在不管土地貧瘠與否,都能生長。不懼旱澇災害,因倒建議皇上專門挑那不出產東西的地來種。”戶部的大堂裡,蕭雲軒和蕭素真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兒,聚在一起閒話,也不知蕭素真是有意還是無心,就把話題引到了元媛身上。
蕭雲軒笑道:“何止這個,先前我們只顧著那紅薯,結果皇上有一天忽然想起來,問我說,還有一種叫土豆的,怎麼這次不見,唬得我臉都白了,趕緊回去問她,方知那土豆因為種子沒有紅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