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笑容,看著元媛,笑的如同一枝花般,連忙道:“姑娘,說起來倒是真有一點子事兒的。我想著姑娘如今在王府裡,定然是得了小王爺的歡心,只是那王府是什麼地方?深宅大院裡,哪有善茬兒啊?姑娘自小性子就寬厚,到了那地方只怕受氣。又是孤身一人的,有了委屈也沒人哭訴,更連個替你出頭的人都沒有。”
元媛“哦”了一聲,心裡對這四夫人的心思已是瞭然,嘴上卻道:“也沒有四娘說的這般可怕,我和那些人處的倒還好。”
四夫人忙道:“那是姑娘剛去,她們摸不清你的底兒,加上小王爺如今又正寵著你。若是將來姑娘要在府裡生活了,小王爺再有了王妃,納幾個側妃妾室,姑娘在那裡可就危險了。四娘我替你想著,心裡也覺不安,想了幾天,倒是讓我想出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姑娘大概也還記得我家那丫頭,如今雖然不如姑娘,卻也是出落得美人模樣,性子又爽利,不如你和小王爺說說,把她收了房,日後你也有個臂膀倚靠,受了欺負,也就有人傾訴,更有人幫你出頭了,姑娘可覺著怎麼樣呢?”
雖然此元媛非彼元媛,沒有之前那個元媛的記憶,但她平日裡和浣娘閒話,也是知道四夫人那個女兒的。長的倒是夠漂亮,但性子卻十分刁蠻,之前元媛在這府裡,沒少受她的欺負辱罵。如今竟能顛倒黑白到這個地步,還說什麼替她出頭做她的膀臂,只把元媛氣的都差點兒笑了。
當下放了茶杯,元媛只拿平靜的目光看著四夫人,直到看的那四夫人發了慌,她才淡淡道:“四娘可是糊塗了?王府是什麼人家?小王爺又是什麼人物?那是你女孩兒能進去的地方嗎?”
四夫人原以為元媛還是之前那個軟弱性子,加上阮氏也軟弱,這事兒必然一說就成的,諒她們也不敢反對,卻沒料到元媛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面上立刻就有些不好看,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姑娘說的什麼話?雖然王府門檻高,但姑娘不也是進去了嗎?如今你正受寵,不過和小王爺說句話的事兒,有什麼不能的?”
元媛緩緩笑道;“四娘說的也是,的確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不過四娘真的以為我腦子壞掉了嗎?我倒是再弄個人去和我爭寵?讓你那女兒像你當日欺負我娘一樣的欺負我?”
那四夫人一聽見元媛這話,心裡便是“咯噔”一聲,當下不由得又是難堪又是羞惱,也不顧如今元媛的身份自己能否惹得起,“啪”一聲就把臉子撂了下來,冷言道:“姑娘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是讓你妹妹去和你一起做個伴兒,什麼欺負不欺負的?這話說的太讓人寒心了,姑娘可不能攀了高枝兒……”
不等說完,就見元媛將手中茶碗向桌子上“啪”的一放,沉聲道:“放肆。”
四夫人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就連阮氏的身子都顫了一下,屋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不等元媛再開口,芳書已經走上前來,對四夫人道:“四夫人,你這人怎麼忒的不開竅?以為我們姑娘還是在這府裡那會兒,可以任你們這麼些人騎在頭頂上欺負嗎?她現是小王爺的妾,哦,我也說錯了,前兒個初一,我們姑娘在慈寧宮,太后喜歡的不得了,當場就封姑娘做姨娘了,還賞了好些金貴東西。現如今在王府裡,連長輩的側妃姨娘們,也沒對姑娘說過這麼不尊重的話,更不用提王妃了,那真是拿姑娘當自己女兒般的待著。今兒回來,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小王爺亦步亦趨的跟著姑娘呢,那份寵愛想必你們心裡都明鏡兒似的。不是我說句拿大的話,如今你們這些姬妾見了姑娘,其實是要跪拜的,但姑娘寬厚,想著一家人總要和和氣氣,也並沒有讓你們這麼做。這是姑娘寬仁待人,怎麼你卻這般沒眼色?眼瞅著還得寸進尺了呢?人太貪心了可也不好。”
芳書說完,芳草也在旁道:“委實四夫人今日做的有些過了。我還從沒聽說有哪一家夫人逼著別房的閨女,讓她提攜自己女兒去爭人家丈夫的,這事兒也就是在這裡說說,若傳了出去,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莫要說咱們府裡的臉面受損,就是王府的名聲兒也不好聽。人家必然說,這王府找了個什麼親家啊?到時候你能擔當得起這罪責嗎?”
芳草不像芳書芳蓮那樣嘴巴利害,但是這幾句話說出來,倒也說在點子上,加上她現在是王府小王爺的姨娘的侍女,那地位其實也比這四夫人高了不少,因此竟把四夫人唬住了。
就聽浣娘也冷冷道:“四夫人請回吧,過去你待姑娘和我們夫人怎麼樣,姑娘心裡都記著呢。您今日說的這件事,也別說與人聽了,太不光彩,若進了小王爺王妃耳朵裡,指不定怎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