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尚未正式投降,鄭彩卻堅定地站在了明朝這一邊。龐大的鄭氏海上帝國實際上已經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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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序帶野戰步兵來舟山,一是因為現在舟山不熟悉的軍隊太多,他需要野戰步兵展示力量,護衛卸下的那些大米和蔗糖。另一方面也是想試試找機會開啟浙東的幾個州縣。不過當他明白了浙東的現狀後,只能嘆著氣放棄了登陸寧波等地的設想。
各路明軍在浙東颳了一年地皮,今年又逢大旱,本地已經是民窮財竭。建州過兵又搶了一大輪,這時去打劫沒多少收益。
獲取移民,則根本無需登陸。明軍在各地打糧,原本就擄掠了很多人。守序在舟山群島再豎起招人旗,很容易就吸引了大量沿海難民投奔過來。
根據與沈廷揚商議的結果,舟山沈家控制範圍內將只留下士兵、部分工匠及其家屬,去年沒有撤走的平民這次全部南撤臺灣。
今年新招募的2萬多移民登上守序帶來的大廣船,在舟山就地編組第一波船團,依然是科林伍德指揮,他率領越秀山號、白雲山號,欽江號和潭江號四艘船護航,在臺北略作停留。
這些是後江府林同文糧食換移民得到的第一波人。
守序與科林伍德道別,“在珠江口要小心,實在不行繞開那裡,走遠海。”
廣船是遠洋效能相對最好的中國船,改了舵後就更是如此。只要到了珠江口,這些來自本土的商船對回家的航線輕車熟路。哪怕編隊解散,他們獨自返航也不會有太多問題。
送走移民船隊,守序鬆了一口氣,完成第一個目標。高亭港內還有梅爾維爾號和淡水號兩艘船,他與明軍將領編組的沙撈越遠航船隊同行。
世間但凡內訌大多是由於資源萎縮,蛋糕變小,存量博弈導致。在擴張期一般大家都有自己的錢要去賺,沒時間搞內訌。舟山明軍很明顯是人多資源少,開發南洋可以為淤積的力量找到一個宣洩的視窗。
在婆羅洲就要按南洋的規矩來,拓殖開墾最重要的是自己人要團結。以舟山這幾個明軍總兵隱隱對峙的態勢,有些醜話必須說在前頭。
開發章程事前可以充分討論,有什麼想表達的在章程出來前說,一旦簽字畫押了再想反悔眾人共討之。
守序拿出來的框架文字結合了閩粵那邊商人合股的合同與幾家歐洲東印度公司的公司章程。
各家按出兵、出錢多少確定入股比例,其中沈廷揚與四總兵是較大的股東。聯邦提供情報、導航、後勤等支援,持股比例與沈廷揚一致。
此外還有些願意參與的中小勢力,如誠意伯劉孔昭等,合起來也能佔到十幾的比例。
總的來說,股權比例較為分散,單獨任何一家都沒有話語權。這就需要一個持中的調節人,這個位置當然非守序莫屬了。
守序的要求是各家要拿出墾殖收益的20%上繳公中。胡椒貿易也必須集中由公中統一進行。
最後的結果大體上算是公平。小股東們無法與任何一個大股東抗衡,他們有了聯合的架勢,倒也是正常的結果。有意思的是,這些小股東或明或暗都向守序表示在南洋惟他馬首是瞻,倒是讓他玩味了一陣。
沈廷揚拿出遠征明將的名單。
黃斌卿出兵800,帶兵將領長子黃世爵;
王之仁出兵700,帶兵將領長子王鳴謙;
賀君堯出兵400,帶兵將領長子賀光禧;
王朝先出兵400,帶兵將領長子王重榮;
劉孔昭出兵300,帶兵將領長子劉永錫;
沈廷揚出兵1000,帶兵將領長子沈元泰,三子沈元恭。
加上其他小股明軍,全軍近5000人,因為是拓殖,所以明軍都帶了家屬。一共近16000人,分乘130艘戰船浩浩蕩蕩南下。
梅爾維爾號和淡水號為明軍引航,路上在溫州和福建小試了幾把身手。
閩浙交界處的福寧直隸州下轄一州二縣,每年賦稅折銀大約9600兩。全口徑財政收入大約在4萬左右,相當於杭州餘杭一縣。
隆武帝在福建刮地皮不算特別狠,鄭芝龍奉行不抵抗政策,當地也沒遭受太多兵火蹂躪。
沒有了鄭藩水師的保護,閩北沿海簡直是一片空虛。5000多缺糧少械的明軍,金士英的登州兵,楊羹卿的貴州兵分頭登陸,很快就開啟福寧州、寧德縣和大金守禦千戶所3座沿海城池。
王朝先的兵是真能打,他的嫡系是來自四川的土司兵,因為從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