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怡朗外海,吉馬拉斯島與班乃島夾起的海峽長13海里,寬1。5至2海里。2艘通報艦分別位於海峽南方開口和北面的拐彎處,為艦隊提供遠端預警。
三天後,5海里外的廉江號鳴炮,硝煙從戰艦甲板升起。守序拉開望遠鏡,急促揮舞的訊號旗顯示廉江號看到了敵艦隊。
劫掠已經到了尾聲,大部分戰利品和俘虜都被押運上船。守序和阿利穆德果斷放棄尚未搬運上船的東西,全軍撤退。
守序親率青雲號、越秀號、廉江號、靈江號殿後,掩護盟友先走。四艘戰艦用舷側炮轟爛三條急於追擊的比薩揚槳帆船,在蓋倫抵達戰場前撤離戰場。
看著那些外形威武卻動作遲緩的海上城堡,守序哈哈大笑。
他對哈里斯道:“以後每年組織一批縱帆船隊,與蘇祿人聯合侵襲菲律賓沿海。”
在群島變幻莫測的風向中,縱帆船去不了的航向,蓋倫一定去不了。縱帆船能去的地方,蓋倫卻未必能去。
哈里斯道:“那樣也許會迫使西班牙人也大造護衛艦船型。”
守序:“無所謂,讓他們造。到時我們會造更大的戰艦了。”
不可否認,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守序主動與菲律賓保持距離。威斯特法利亞合約簽署在即,最多在1649年,荷蘭與西班牙就將在亞洲停戰。到時失去了荷蘭牽制的西班牙菲律賓艦隊就將恢復行動自由,本土、臺灣、後江、海南和婆羅洲會受到嚴重的海上威脅。
2年的時間不足以讓聯邦建立一隻與西班牙對等的蓋倫艦隊,守序能想象到,當6…8艘西班牙蓋倫出現在暹羅灣,對聯邦的海上貿易會造成猛烈打擊。在海軍形成足夠戰鬥力之前,聯邦只能靠陸軍守衛諸港口炮臺,但這無法避免西班牙人可能的上岸侵襲。無法制止就只能對等回應,現在開始就派護衛艦隊進入菲律賓,熟悉這邊的環境,屆時與西班牙人互相放血。
守序現在沒有幻想把西班牙人從菲律賓驅逐出去,近萬歐洲移民和天主教團結起來的幾十萬本地民族,這已經大大超出了聯邦的軍力。荷蘭人做不到的事,聯邦也做不到。
聯邦的目標僅是獲得南洋各強國的承認,與他們保持和平。南洋未開發的土地這麼多,所有人都能分到自己的蛋糕,沒有必要與強國們做生死之戰。但和平不能靠上天恩賜,只能用手中的槍炮去掙來。
艦隊駛出海峽,進入班乃灣。與被比薩揚群島隔開的菲律賓內海不同,班乃灣前是開闊的蘇祿海,西南季風在這裡重新恢復了其強大的一面。
逆風逆水,笨重的蓋倫就別想再追上劫掠船隊了。蘇祿人繼續用槳帆船襲擊左舷的內格羅斯島沿岸城鎮,現在他們的動作更快,槳帆船靠岸登陸,士兵揮舞刀槍衝進村鎮,帶走青壯年男女和不多的金銀。
……
岸上騰起團團硝煙,守序繼續對陳上川的課程。海上航行,辨識海圖是基礎。
佛蘭德斯人墨卡託在1537年繪製出帶互相成直角的平行子午線和緯線的地圖集,墨卡託投影法是航海者必須學會的製圖法。
“船隻航向在地圖上是一條直線,在球面上任何兩點最短的距離是透過這些點的大圓上的弧。但要船駛過這一最短距離意味著必須經常改變航向,這在實際航海中很難實現。因而作為船長,你得把一個長的航程沿大圓的弦切分成一系列直線航向,近似作為一個最短的航程,這樣便於舵手操船。這些直線航向即我們所謂的恆向線,不考慮群島、礁石造成的影響,在開闊的海面上,我們可以用同樣的角度切割所有經度子午線,根據墨卡託投影製成的圖上,所有恆向線是直線,因而船一般可以按恆向線方向操縱。這是按海圖航行和使用航跡推測法判定船隻位置的基礎。”
守序在黑板上敲了敲,放下白製成的粉筆,這種粉筆算是高階貨,目前只有軍隊使用較多。
陳上川嘴巴微張,一臉茫然,如聽天書。守序不管,他現在只是灌輸,給他開啟那道門。具體的課程陳上川會在海校深入學習。
海圖課後是測量緯度,聯邦已經拋棄了直角儀,改用更精確的四分儀。中午時刻觀測太陽,夜間測北極星。在南海航行,測出緯度大致足夠航海者使用了。
船藝則從操舵開始,青雲山號的舵柄位於甲板以下,舵手透過一個位置較高的平臺使用豎直的操舵杆控制舵葉。這個較高的平臺讓舵手透過一個突出甲板的小艙室露出肩膀,這樣他至少不是完全沒有視野,也能與甲板操帆水手及時溝通。青雲號不大,操舵杆只需4人操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