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后,凌晨。就像攀爬蓋倫舷牆,志願營以一個迅猛的登城突擊拿下已經變成廢墟的城樓。炸開城門,登州營沿著城市中軸線衝入城內。
第33章 臺北府的一些麻煩
城門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與城樓的廢墟一起,被清理到路邊。
近處住宅的火焰已漸漸熄滅,尚有一絲餘燼,散發出淡淡的青煙。
倖存的綠營兵和家屬排成不整齊的佇列,被押向閩江上的渡船。
士兵醉倒在路邊,見到守序,掙扎著爬起來敬禮。他手掌上綁著繃帶,似乎受了一點輕傷。
破城已經三天。這是不幸的三天,這是狂歡的三天。守序手下戰鬥力最強的一隻陸軍,來自本土的志願營自備軍費出征,他們期待的就是這一刻。白銀、女人,士兵的渴望不外於是。
守序不知道福建省會有多少錢,他只知道佔領福州最富庶的商區和綠營軍營後,屬於公中的繳獲只有4萬兩白銀和2千餘擔絲綢。很明顯,白銀對士兵的吸引力比絲綢大的多。
女人的嚎哭從遠處隱約傳來,守序皺了皺眉,“那是誰?”
金士英無奈地道:“周鶴芝。閩北各路起義軍和我們都封刀了,只有周鶴芝還在繼續。”
鄭藩在劫掠方面,向來是不留餘地。守序對鄭藩毫無約束力,只能聽之任之。
“不管他了,把屬於我們的戰利品運往南臺和長樂縣,福州讓給他們。”
“這就離開?”
“我要遵守與劉中藻的約定,福州城是他們的,集結士兵準備出城。”
“好吧,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守序看著金士英略顯迷茫的眼神,“該去瓊州了,臺北的運輸船到了我們就出發,你先把東西打包。”
“我馬上安排,“金士英顯得很猶豫,”只是,國主,有件事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守序嘆道,“我們是兄弟,你儘管問。”
“像福州這樣的事我們還要做幾次?”
以金士英平時的表現,他現在的想法不難猜。
“士英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守序看著他的眼睛,“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你是想學岳飛吧?”
金士英重重點頭。
“士英,看看那些士兵,你的和我的。每個人的眼神都是無比滿足,每個人的表情都充滿了喜悅。**的力量非常可怕,如果我們試圖阻攔,一定會被他們淹沒的。”
“也許我們可以曉以大義?”
守序搖搖頭,“我的話也許不中聽。如果現在說大義有用,你的皇帝們就不會弔死在煤山,也不會被將軍們背叛,成為韃靼人的俘虜。”
金士英無言,表情落寞。
守序拍拍他肩膀,“也不要灰心。古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我現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以後也做不到,慢慢努力吧。”
金士英敬了個聯邦軍禮,“明白了,我去整頓軍隊。”
守序回禮,目送他離開,對林出勇道:“讓朗格曼來見我。”
陸軍團長半小時後才到,不知從哪個安樂窩裡爬出來。
守序沒多說什麼,只是問起戰利品分配的事,“臺北營的東西預留了嗎?”
朗格曼似是長出了一口氣,“都準備好了,按老規矩辦。”
守序點點頭,“你是中央陸軍第一個團長,以後註定要當將軍的人。臺北的野戰部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劃到你的麾下。處理這些關係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你應該明白。”
“是,長官。包括菲爾霍夫的禮物我也備好了。”
“那就好。”
福州是自伊柳塞拉島以來,這個團隊攻下的最大戰利品。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分配戰利品向來是讓人煩惱的問題。守序不想留下什麼後遺症。
“收拾一下,我們撤軍。”
“是,長官。”
……
聯邦陸軍和聯絡最緊密的盟友相繼撤出福州府城,將屬於自己的戰利品陸續轉運到閩江南邊的長樂縣,最後撤離南臺港。
福建新近投降不久,北京尚未任命巡撫和提督一級的封疆大吏。福州突然失守,大概把福建省的建州官員們打懵了。直到閩浙總督張存仁親率千餘督標兵進駐閩浙交通要道浦城縣,來自閩南的綠營主力部隊才在福建巡海道王三俊率領下,緩慢推進到閩清縣,切斷福州府與上游的聯絡。不知道這隻人數多達7000人的軍隊離開駐地後,閩南的魯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