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什麼?”
周鹿卿跪倒在地,“閣部說只有你能扛起重擔,希望元首接受中國的官職。”
“你知道我一貫的態度。”
身兼兩國官職不是原則問題,歐洲有很多例子,守序不接受有些別的原因。
周鹿卿以頭戧地。
“鹿卿斗膽。元首常說,歷史賦予了人們責任,每個人都有必須犧牲的東西。現在能將兩國聯絡起來的紐帶只有你本人,鹿卿替百萬軍民懇請元首重新考慮。”
守序默然良久。
“你起來吧,我知道了。”
周鹿卿顫巍巍起身。
“召集軍政會議,我們沒有時間浪費。”
“是,都已經準備好了。”
會議就近安排在海口所。
滇京崩潰,永曆天子遠狩緬甸。魯王朱以海號召力不足,鄭藩與海南都不會聽他的。
鄭藩以寧靖王朱術桂監國,海南以惠藩監國。
在所有殘餘明軍中,地盤最大,勢力最強,官府架構最完整,人財物相對最充足,最像箇中央朝廷的樣子。
大陸習慣君主制,有個監國殿下,對穩定軍心民心有好處,會議上,就連彙報的官員語氣都是比較輕鬆的。
首先是海南自己的兩廣戰場。
大陸經過數十年戰爭,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很多,決定韃靼人兵力上限的因素暫時不是人,而是錢。韃靼人的軍隊規模看的不是兵力,而是財力。
順治十七年(1660)韃靼戶部在雲南投入9033000兩白銀軍費,全**費約為3800萬兩。
今年軍費開支數額與去年大抵相當,年初定的數字是3342萬兩,依然約有3分之1用在雲南,韃靼人有一定餘力。
在保持向雲南戰場傾斜的條件下,韃靼人加大了在兩廣投入。
讓韃靼人略感輕鬆的是,鄭成功在南京慘敗後,退回廈門,他的實力大不如前,福建軍費開支壓力沒那麼大了。
但韃靼人目前在兩廣增加的投入還不足以引起質的變化。
海南將瓊西旅調到壓力最大的廣西戰場,戰線仍然穩定在珠江與沿海各江的分水嶺上。
廣東韃靼人將戰線從新會一線重新推回漠陽江。陸展的電白營換裝燧發槍並擴編為電白團,穩住漠陽江前線。
尚可喜的反攻很謹慎,他甚至沒有嘗試去包圍漠陽江的陽春或是陽江縣城,只是在恩平建大營,以潭江水運補給前線,再用騎兵控制游擊區。
尚藩對繼續向前攻擊信心並不足。
西南戰場:
海南不說,包括福建、浙江在內,沿海明軍對西南戰局大致情況是清楚的。
韃靼朝廷撤回大部徵滇八旗兵,北京對永曆的興趣不大,但在吳三桂強力要求下,還是再派一部禁軍八旗與吳三桂合兵,攻入緬甸。
聯邦撤回了在清萊府的大部分駐軍,將武器和地盤全部讓給南撤明軍,蔡元定領100兵居中聯絡。
這些明軍原本戰鬥力就不弱,恢復修養生息,如果有合適的將領統帶,將牢牢牽制住吳三桂的主力。
吳三桂已開藩雲南,有湄公河南明軍威脅,韃靼人不太可能把吳藩下主力調到其它戰場。
北方戰場:
東江鎮的破襲仍在繼續,北面的問題是渤海、黃海北風期風浪太大,8級9級風的天氣很多,能夠支撐的兵力有限。
韃靼人在山東禁海後,東江鎮活動空間不大。這一路的幾千兵主要是維持在北方的存在,起牽制作用,迫使韃靼人在北方沿海投入資源。
東南戰場:
鄭成功的長江行動是場毫無必要的軍事冒險。
鄭成功以江南永為藩地拉動士氣,士兵們盼望的是在江南分到土地,因此打仗帶了家屬。
如果沒有可靠的陸軍,大艦隊,哪怕是戎克船隊,進長江都是個很糟糕的決定。
韃靼人很瞭解長江下游礁沙縷結的糟糕通航條件,所以他們的主力部隊駐紮在沿海地區,南京腹地相對空虛。
鄭成功如果按計劃在1658年進長江,他有那麼一絲可能攻佔南京,但1658年他的船隊在洋山遇到風暴,損失慘重。
到1659年再入長江,鄭成功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了。
首先,長江口小小的崇明縣城,城內守軍不過幾千人,鄭藩四五萬大軍,數百門紅夷炮都無法快速攻克。
鄭成功只能捨棄崇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