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的道路開始。目前正是惡性瘧的高發季節,守序不打算登岸。他給三亞留下3艘謝貝克船,作為三亞鋼鐵公司的起家海上武裝。
一場颱風在珠江口登陸,三亞也受到影響,連日大雨傾盆。加列船吃水淺,經不住大浪。守序在三亞等到颱風完全過去,才揚帆北上。
加列船在外海航行有些勉強,守序不得已中途在澎湖媽宮澳停泊休整。澎湖列島最高的島嶼形如檯面,媽宮澳被這些島嶼圍的很好,完全遮擋了海上的大風。海灣水深8尋至9尋,正合適帆船錨泊。媽宮澳有兩座小港,附近原本能看到一些中國漁民,但他們都在守序艦隊抵達前跑了。
守序決定上岸休息,活動下筋骨。澎湖群島的地面挺平,石頭很多,島上沒什麼樹,只有野草生長。
當年荷蘭人修築的城堡在媽宮澳西側海岸。城堡周長約600米,建材用的是糖水調灰作為石塊的粘合劑,與熱蘭遮城堡一樣堅固。除了澎湖主堡,媽宮澳附近還有數座城堡。其中暗澳城是俞大猷所建,明軍修建的城堡質量很不好,城牆都傾塌了,現在只剩下一片殘磚剩瓦。瓦硐城也是荷蘭人所建,位於瓦硐澳。在主島的大城山頂,荷蘭人還修築有一座大型炮臺,周長近400米。
澎湖現在由荷蘭人實際控制,航行在臺灣海峽的大蓋倫船均以媽宮澳為來往日本的補給點。大多去日本的荷蘭船都會在船上裝些水牛,熱蘭遮會派船在媽宮澳轉運到臺南。
荷蘭人遵守了與明朝簽訂的條約,雖然實際控制澎湖,而且城堡也都尚在,但他們沒有派兵駐紮。守序行走在城堡的雜草之間,一些廢棄的鐵炮傾倒在地上。荷蘭人和明軍撤離時都沒有帶走大炮,簡單拆毀炮架後,丟棄在了本島。荷蘭前任的臺灣行政長官普特曼斯後來曾派人來澎湖回收這些大炮,但不知什麼原因,這件事不了了之了。鏽跡斑斑的炮筒就這麼躺在那裡,一直無人問津。
對荷蘭人來說這是廢鐵,可對缺乏鐵器的臺北,這些都是上好的原料。守序讓孤山回船隊找人,搜尋全島,把荷明兩軍不要的廢鐵全都打包裝船。澎湖曾經是許多勢力爭鬥的戰場,除了大炮,還有很多其他廢棄的兵器,守序在這裡撿到一百多噸破爛。
窮,真是原罪。守序感慨著。
三天後,船隊繼續北上,抵達淡水港。距離上次離開臺灣已經一年半,淡水河右岸,八里坌山下,淡水堡炮臺向艦隊鳴禮炮9響,這是臺灣這段時間第一次見到來自金城的增援艦隊。
守序注意到,淡水河左岸一座四角稜堡已經奠基,正在施工中。
淡水堡守備隊司令是守序以前的華人衛隊長蔡元定,他見到守序後露出一臉的驚喜之色。“大人,我沒想到是您來了,不然肯定會鳴21響禮炮。”
守序擺手示意無妨,他這次北上比較低調,船上沒掛他的提督將旗和逆戟鯨紋章旗。他指著荷蘭商館旁邊停泊的2艘亞哈特船,“那兩艘荷蘭船都是去日本的嗎?”
“是的大人,荷蘭商船阿非利加號和貝爾格號在淡水避風順便收購我們的鹿皮。”
“他們用什麼支付?”
“還是印度棉布。”
守序想了想,“你去找威瑟林商量商量,能否增加大米的支付額度。”
蔡元定有些為難,“大人,貿易的事你應該去找梅登總督或是博格斯專員,他們都在基隆。”
梅登的職務是臺北行政長官,不過私下裡這些士兵都習慣稱他總督。
“你說的對,你現在只是一個城堡的駐軍司令,管不到貿易的事。”守序拍了拍腦門,“元定,我打算視察一下臺北平原,你來做嚮導。”
“是,大人。”
守序和蔡元定帶著一隊衛兵換乘長艇,升起風帆,駛向淡水河上游。夏天也是臺北瘧疾高發季節,守序不打算登岸,就乘著長艇沿淡水河上溯看一看。
臺灣的河流均發源自中央山脈,總體特徵是落差大,季節性強,汛期流速很快。因為山洪頻發,河岸在急流沖刷之下,傾塌現象比較頻繁。臺灣大多數河道不僅沒有通航價值,而且因為頻繁改道,對農業生產的影響很不利。
淡水河從山中出來向北流,河道蜿蜒曲折,臺北的降雨量偏大,常年穩定在2000mm左右,造就了淡水河河道相對穩定,季節變化較小。這是臺灣唯一具備通航價值的河流,自下游大溪以下,通小型帆船。
淡水河兩岸星散著一些移民莊屯,磚屋不多,還是以高腳屋為主,屋頂鋪的是棕櫚葉和椰樹葉。
“這些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