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搞不出來足夠的銅,回國得被霍爾雷恩他們噴到生活不能自理。
“去年到現在生產了150噸銅,大約值2萬兩白銀。和金礦一樣,增產需要更多人力投入。”
這些銅也基本都用來對外支付了,臺灣沒多少存貨。
“後面的支付計劃緊不緊?”
梅登搖頭,“沒有挪用空間。”
守序點燃了菸斗,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只有硫磺不夠,國內需要看到你在臺灣的成績。銅能幫你獲得軍隊更多的支援。我這次帶來兩艘縱帆船專門用來跑金臺航線,明年你至少要運100噸銅回國。”
梅登有些無奈,“那隻能等阿勒芒今年的遠征給我帶來足夠的移民,我爭取擴大金瓜石的產能。”
以17世紀的技術條件,金瓜石銅礦最多能年產粗銅3…5000噸,但那需要投入數萬人力。可以作為參考的是東川銅礦,東川在18世紀最盛時平均年產3100多噸粗銅,頂峰年產8000多噸,參與銅礦生產的人丁有數十萬之多。臺北的銅單位出產倒不用那麼多人,東川是因為銅礦位置在深山老林裡,轉運消耗太大。東川用木炭鍊銅,每斤銅需要10斤木炭,一年的產量平均消耗10平方公里的森林。臺灣森林雖多也經不起這麼砍,可以用煤作為冶煉燃料,這樣增加銅產量同時意味著要增加基隆煤礦開採。
一切的瓶頸都受到人的制約。守序現在終於明白,紅朝太祖為什麼會把人口視為第一生產力。
現在只能等待阿勒芒的返航船隊。
第5章 舟山群島,泗礁山
梅登從臺北召來丁耀亢和冷應,守序先與他們拉拉家常,問起家人在臺北的生活。
丁耀亢妻女都住在臺北鎮,臺灣評議會給他分了30畝薪田,由官奴耕作,算是衣食無憂。冷應孑然一身,薪田與丁耀亢同。
丁耀亢年過40,柔中帶剛。冷應工於仕途,對山東勢力頗有研究。守序迅速敲定了兩人的人事安排。丁耀亢攜妻帶女,夜離危城,逃得大難,見識心性尚佳。
考慮到丁耀亢年紀,不宜遠征,守序升任他權發遣臺北縣事。基隆軍港為軍管區,由臺北府直轄,臺北府剩下的地區如今規劃了宜蘭、臺北、淡水、桃園、新竹、苗栗、花蓮、臺中七縣,人口沒多少,不設知縣,暫權發遣。
官僚遊戲是很有趣的,機構的架子搭起來,有官做才能吸引官紳移民。臺北縣是第一個設定的縣。守序遞給丁耀亢滿滿一杯威士忌,“乾了這杯酒,首縣交給你了。”
丁耀亢在臺灣一年半,對鬼佬把喝酒當喝茶的習慣也見的多了,與建州剃頭留辮子相比,喝酒簡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酒到杯乾,烈酒辛辣刺鼻,如火燎般從唇舌蔓延到肚腹,丁耀亢的豪氣頓生,他放下酒杯,一揖到地,“耀亢必全力以赴,報答國主知遇之恩。”
守序恩了一聲,又給冷應倒了一杯酒,“你跟我走。”
“大人,您要去哪?”
守序斜睥他一眼,“地球周長不過8萬里,天下哪裡不可去?”
冷應心頭一凜,“應唯大人馬首是瞻。”
守序大笑。
臺北的教育課程採用守序親自審定的教材,其中的重點是地理。物理化學太深奧,不指望投奔過來明朝士子都能看懂。
地理就不同了,開眼看世界。大明很強,但其他國家也不是魚腩,在軍事上東亞已經落後歐洲甚多。首先得教育官紳士子,這是數千年未有的大變局。對建州,既要承認現實,他們在東亞很強,但也無須敬畏。與整個世界相比,建州始終只是出生蠻荒角落的野蠻人部落。這種野蠻部落的興亡在歷史的大舞臺上,演出了無數回。建州不是第一個,但他們是最後一個!
女真滿萬不可敵是契丹人對前金的神話,深深影響到了這個時代的明朝人。要消除中國對建州的敬畏,最直接省力的做法就是從更高的知識和認知層次重新樹立文明的自信。借鑑同時代歐洲沒什麼丟人的,文明的世界本來就是在交流中相互促進相互發展,沒有必要比個上下高低。這是屬於文明人的遊戲。同為文明世界的一員,中國與歐洲交流已有兩千餘年,東西方兩個文明核心的共同努力才促進了人類歷史的發展進步。暫時落後是正常的,歐洲一度也曾落後過。承認差距,保持謙遜與學習的態度才是一個民族一個文明最珍貴的特質。
守序接見完兩個北方士子代表,梅登讓冷應現場交卸差事,留駐基隆港。冷應得以列席此後的幾場軍事會議。
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