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洋地區,汶萊可能是最弱的國家。汶萊一度是蘇祿的宗主國,自從被西班牙人佔領過一次首都後,蘇祿反過來成了汶萊的保護人。北婆羅洲的沙巴地區被汶萊贈予蘇祿,西班牙人打了70年都沒拿下蘇祿,自然不是現在兵力匱乏的明軍能戰勝的對手。
這樣整個南洋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可選,北婆羅洲南部的沙撈越。沙撈越經濟落後,現在是幾個小馬來王公在管理,名義上他們向斯里巴加灣的汶萊蘇丹稱臣。
這幾個馬來王公也是外來者,當地有自己的土著民族伊班族。伊班族目前還是野蠻的獵頭民族,雖然當地沒有大鐵礦,沙撈越河三角洲卻曾經是南洋鐵器生產中心,直到中國鐵器大批進入南洋等因素才把那裡的鐵器生產搞垮。伊班族的武力並不弱,至少以曾櫻目前的實力肯定無法征服。
曾櫻對守序說的沙撈越河三角洲上了心,“你們對那裡的情況熟悉嗎?”
守序:“略懂。”
曾櫻瞟了守序一眼,“那就好,幫我留意。”
守序點頭表示記下了。
婆羅洲靠近爪哇,荷蘭人視婆羅洲爪哇海沿岸為自家庭院,不許外來勢力插手。但對於北婆羅洲南中國海沿岸,他們並無野心。
北婆羅洲尤其是沙撈越等地土地貧瘠,人口稀少,現在沒有值得一提的產出也沒有貿易需求。阿姆斯特丹給東印度公司的訓令是集中控制香料群島和爪哇,不允許再摻合進北婆羅洲政局中。荷蘭人攤子鋪的太開,他們也挺緊張,到處打仗會惡化公司財務情況。
整個南洋,目前也就只有北婆羅洲存在擴張空間了。
擴張也好,守禦也罷,先得整軍,守序與曾櫻一起盤點手上的軍事資源。
粵西向來為海防重地,到了明末還勉強維持著海防的架子。
以前兵力最多的時候,曾櫻現在管轄的雷廉瓊三府應有6個陸營,3個水營。陸營分別是瓊州揚威4營與海北2營,白鴿門、白沙和烏兔3個水營。
崇禎年以來財政緊張,粵西海防壓力稍緩,烏兔水營整建制撤編,廉州防區由雷州白鴿門水寨代管,維持海南海北各1個水營的局面。
粵西衛所沒有全荒廢,明軍的體制鎮戍營兵制與衛所軍制在這裡有些交叉和混亂。對此,曾櫻做了一點小修改。
海南整軍按部就班進行中,曾櫻此行來海北要著手雷廉二府官軍整頓。
軍門點兵,武將堂參禮覲見。
明朝通例,營兵軍官地位高於衛所見任官。
位在最前的是海北明軍最高指揮官,駐紮雷州府,雷廉副總兵郭經才,其後是橫山兼白鴿門水寨守備何承乾與廉州守備李標。
三人是目前海北的鎮戍營兵軍官,郭經才是番禺人,兩位守備都是香山人。
跟隨在營兵身後的是本地衛所主要負責軍官,雷州衛及隸屬的海安、海康、錦囊、樂民、寧川五個千戶所,廉州衛及隸屬的永安、欽州、靈山三個千戶所。
雷州陸營滿編582名官兵,廉州陸營552,白鴿門水寨900,查驗後各剩一半。曾櫻沒有怪罪的意思。如果不是靠著海,這幾個營兵軍官生財有道,真不知能剩下幾人。
雷州衛旗軍2231人,廉州衛旗軍1312人。
海北情況與海南大體類似。白鴿門水寨全是招募的民間水手,維持一定戰鬥力。陸營人數不足抽調了很多旗軍,導致原本上百座營堡、烽燧依然還發揮作用的並不多了。
海北官軍的情況比海南更復雜,曾櫻不太信任這裡的營兵,他先點了廉州衛指揮使的名。
“張烈。”
軍官出班跪倒,“卑職在。”
“本部院調你進我的撫標,任職中軍旗鼓都司。”
“卑職謝過軍門。”
這都是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張烈和在座的其他軍官早就知道這次人事調動,只是今天由巡撫公開宣佈。
“從雷廉二衛中抽調2000人,帶上他們的家屬移防瓊州,張烈你來監督。”
移防就有些出乎軍官的意料了,郭經才立即道:“軍門,二衛現在的額設旗軍也才堪堪3000餘人,其中還有許多不堪用的老弱,難道要將他們抽空嗎?”
曾櫻輕輕品著茶,“只要青壯,不要老弱。額設旗軍不夠,就從餘丁裡面抽人。”
郭經才:“軍門,這委實有些困難。”
曾櫻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個月內,本部院要看到2000兵去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