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策呢?”
楊羹卿:“汶村堡雖然離廣州最近,但僻居廣海衛海角,無法輻射大路,耿繼茂只是派了一點降軍監視,未派兵攻打。陳奇策在上下川島練兵,偶爾會登陸新寧、新會收糧。”
“韃靼總兵郭虎的3000餘人壓在漠陽江口,與張月、吳文獻等人對峙。這一路很奇怪,據報,兩軍於前線靜坐,偶爾隔空放炮,全無真正的戰鬥。”
守序聽完笑出了聲。
“先啟玉、高進庫合計4000兵圍住電白,耿藩右翼都統連得成4000兵圍住吳川。”
守序:“也就是說,除去這些包圍沿海堡壘的軍隊,耿繼茂開到我們面前的大約還有2萬兵?”
“是。”
“野戰解圍難以辦到了。”
“我們未敢做此嘗試。”
“恩,”守序點頭道,“深固根本,至少不會出錯。”
守序在地圖前思考良久,在海北地域安置了許多明軍,除州縣城外,尚有數座巡檢司城和大型軍堡。
因山勢、河道切割,海北陸地戰場共分兩大兩小四個戰區。
兩大戰區指揮官分別是欽廉巡撫謝元汴與高雷巡撫張孝起。
欽廉戰區預定作戰物件是廣西,高雷戰區作戰物件是廣東。
兩大戰區分別附屬欽州和吳川兩個相對獨立的小戰區。
目前主戰場是高雷戰區。
耿繼茂本人駐於化州城下。化州城位於雷州半島東北,羅江與鑑江交匯的江口,兩江匯合後南去,在吳川入海。耿繼茂在化州城南建浮橋,兩岸築炮壘,切斷鑑江,四面圍住化州城。
隨後耿藩分兵包圍廉江州、遂溪縣、吳川縣,幾大包圍圈周圍尚有十餘個巡檢司城和營堡構成的小包圍圈。
“我們的盟軍現在怎麼樣了?”
楊羹卿:“曾閣部駐于徐聞督陣,張孝起在海康,謝元汴在廉州,各鎮均在抵抗。”
“化州呢?”
“金士英在化州打得很好,耿繼茂親自坐鎮,強攻數次皆敗,只得築長壕圍困。”
“登州兵”,守序點起菸斗,“是比南兵強不少。”
去年修築化州城,當時就考慮到化州攔住東來大道,為水運陸運必經之路,一定是敵軍進攻重點。
守序最後選擇了金國鳳之子金士英為化州總兵,喻萃慶為化州知州。
化州一定會被敵軍包圍,因此守軍除金士英本部外,多為挑選的志願兵。海北道安置了諸多贛軍、楚軍、桂軍,守序給他們劃地而守,從各汛地抽兵,合計共3500兵駐守化州。
南明撤到海邊這些軍隊,作戰決心是不缺的,差的是軍紀和戰技,以及無處不在的內部矛盾,志願兵算是最低程度解決了內部矛盾。
“化州的工事能撐住嗎?”耿繼茂對堅城沒別的辦法,只能用炮打,挖地道這種把戲是沒用的,化州早有應對。
“城中回報,耿繼茂架炮70餘門,連日射擊,但外圍諸堡暫能扛住。”
圍城水洩不通只是一種修辭手法。當年蒙古大軍圍襄陽七年,也沒徹底斷絕守軍透過漢江水道與朝廷的聯絡。化州到吳川的這三四十公里河道,總有水性好的勇士能想辦法游出來。
守序點點頭,炮彈火藥換土方,毫無取巧空間,戰爭就是這麼無趣,化州之戰短時間完不了。
“其他州縣呢?”
“永安千戶所的王之瀚回報,韃靼騎兵向西最遠出現在他們城下。”
守序在地圖角落裡找到永安所,該地位於雷州府和廉州府交接處,依山傍海。山海之間距離僅有6公里,此地是高雷巡撫張孝起與欽廉巡撫謝元汴防區的結合部,守將王之瀚部下多雷州本地海盜山匪,地形熟得不能再熟。
如果耿藩突破永安所,將出現在廉州境內,嚴重干擾欽廉戰區針對廣西韃靼軍的佈防。
王之瀚的戰心很堅決,不過守序還得再提醒一下。
“派船去永安所,告訴王之瀚,永安所是他在大陸唯一的居城,我希望他能守住自己的家。”
“是。”楊羹卿繼續道,“陸川縣贛軍曹大鎬報告,耿藩騎兵出現在他南面的溫水寨巡檢司,他已從南流江防線抽兵南下防禦。”
耿藩騎兵沿九洲江上溯,進入山區。陸川縣的贛軍有雙重任務,同時是欽廉和高雷二線部隊。陸川縣在山中,至少在攻克化州之前,耿藩對那裡是無力的。
“湛江堡的嚮明時報告,遂溪縣的週一烈也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