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塞各營間的空隙。
水師出動20艘舢板。
全部兵力4500人,與接觸獲得的先啟玉、高進庫部綠營兵力在同一水平線。
陸展留守城中,出擊軍官比較各自從軍履歷。
班杜思笑著說:“看來我成為全軍指揮官,親愛的佩德羅,麻煩你指揮電白營。”
佩德羅重重哼了一聲。
與其他戰場一樣,韃靼騎兵始終是明軍關注重點。
電白城外的地形是東北偏北有一片標高100多米的丘陵地帶,西北有一條寬約20米的小河,這個季節可以涉渡,但河岸攀爬起來有難度。
先啟玉的軍營位於山河之間,距電白大約4裡。綠營背山紮營,在丘陵頂部築有營寨和炮壘。接觸以來,明軍未發現綠營攜帶重炮,只觀察到3門34磅的鐵炮,其餘為佛朗機子母炮和虎蹲炮、大將軍炮等亂七八糟的火器。
綠營沒有秘密可言,那些火器都是明軍傳下來的,能打多遠大家都太熟了。
3斤鐵炮架在山上也只有600米的有效射程,再遠全靠蒙。陸展沒打算攻山,明軍作戰計劃只是向外推進,將敵軍大營納入12磅炮射程。因此明軍出城後略向西傾斜,稍稍避開丘陵上的綠營炮兵陣地,同時尋求那條小河河道的保護。
王鵬率舢板駛入小河,冬季水淺,舢板做了減重。佛朗機迴旋炮減至船頭1門,兩舷加掛了藤牌加強防護,槳手也做了精簡。
騎兵需要機動空間,這條小河割裂了地形,有舢板水師掩護,明軍左翼不必直面騎兵衝擊,大體安全。
電白營和澳門團在30分鐘內以方陣推進了1公里,然後展開戰線。
從左到右依次為澳門崑崙營、澳門華人營、電白營。
野戰炮兵連在右翼放列,馬車拖曳3門4磅野戰炮速度與步兵保持一致。
班杜思隨預備隊行動,佩德羅站在炮兵陣地後,身處第一線。
綠營這時才做出反應,營中軍鼓急速敲響。山上炮壘開炮,實心彈飛得極遠,班杜思抬頭看看,不知打哪去了。
水手跟役組成的民夫抬著攜行鹿角跑到陣前,這種鹿角一架2人可抬起,陸展為了加快速度,用了4人。
鹿角在正面和右翼排齊,右翼在野戰炮陣地間隔擺放,前後兩層。
鳥槍兵在鹿角後10步列隊,再後方為長槍手。
贛州綠營的動作真是慢透了,這會大隊士兵才湧出軍營,一堆紅纓白帽。
電白軍官們舉起望遠鏡。
韃軍中以滿八旗、漢八旗軍容最為嚴肅,滿八旗是騎兵隊,漢八旗是步兵隊。
定、靖二藩的藩下兵接受過葡萄牙式訓練,步兵更優,尚可喜也學了不少。
綠營就不行了,明軍不會整齊佇列,脫胎自明軍的綠營更不會。
綠營武器就是四大類,藤牌加刀,長槍、鳥槍快槍虎蹲炮字母炮、弓箭,為配合這些毫無標準的武器,他們的隊形也亂七八糟。
班杜思看著直搖頭,如果不是那幾百原始騎兵的威脅,他真想用步兵推上去糊臉了。
到綠營射擊,班杜思直接捂臉,佩德羅無言。
明軍毫無射擊紀律,綠營自然也沒有,水平之低令人髮指。
綠營火器兵分三層,第一層近似臥倒,操弄虎蹲炮這些東西,第二排鳥槍兵蹲下,第三排鳥槍兵站立,除第一槍算是比較整齊,後面全在瞎打。
明軍從日本人那裡學會了鳥槍射擊。
戚繼光這方面完全從實戰出發,他只在南方見過倭寇用釣瓶擊,訓練出來的軍隊自然也學的是釣瓶擊。即四人共用一根鳥銃,其中一人傳遞鳥銃,一人打放,兩人負責再裝填,裝填手中的1人兼負責火繩點火。
在南方山地小規模戰鬥中,釣瓶擊有其合理性,可在正式會戰裡,實戰效果很是存疑。很遺憾戚繼光沒打過會戰,明軍鳥銃戰法全學的戚家軍,綠營自然也承接了這一脈。
明軍和綠營毫無射擊紀律,就連第一次射擊也談不上齊射。至於三層火器同時打放,不知是哪個天才的發明。看上去很美好,趁最有組織的時候投射最大的火力。可現實很骨幹,三層一起打出來,黑煙瞬間遍佈了整個綠營佇列,後面都變瞎子了能不瞎打嗎。
電白軍只有3門行軍速度最快的野戰炮完成放列,剩下那些6磅炮還在後面吭哧吭哧地爬。在中央戰線,電白軍與綠營的鳥槍手數量居然相差不多,雙方進入機會均等的對射中。
與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