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給我簽發了手令,允許我呼叫威海衛和成山衛武庫裡的庫存器械,應該勉強足夠。”
登萊巡撫位高權重,可要辦的事情也多,東挪西湊,才擠出來一點資源給金士英。
守序嘆了口氣,“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說吧,我盡力而為。”
金士英漲紅了臉開口道,“真有件事需要國主幫忙,新軍肇建,我需要一些銀子。”
守序道:“我現在手頭的銀子也不太多,很難支援你啊。”
看著金士英臉色漲得通紅,守序想想道,“金兄,你知道我在南邊有一方國土,現在是地多人少。如果你能說服一些難民隨我南下,每一人登船我給你2兩銀子如何?”
金士英聽完後認真地問起守序:“國主莫不是要販賣他們做奴?”
守序立即否認,“怎麼會,除了一些戰俘,我國中並無多少奴隸。”
“貴國土地肥沃嗎?這可是數千難民。”
“臺灣膏腴之地,非常適合開墾。福建的鄭芝龍前幾年移民數萬去了臺南。難民若去了我那裡,人人都能分到田地。”
見金士英陷入了思索中,守序也不想隱瞞什麼,“臺北就是有些瘴氣,北方人去了可能比南方移民難以適應一些。”
水土不服很好理解,金士英道,“請國主容我考慮幾日,我需要先了解難民的狀況。”
守序同意。其實這些天劉公島上陸續有了300多人,多數都是難民中比較有錢的那部分人。他們在威海尋求可以南下的中國商船,商船的倉位總是寶貴的,各個船主也只能滿足少部分人的需求。因此有些船主就向守序諮詢能否接納難民,守序答應了,人口正是他需要的。
其實守序能提供很好的條件,這些移民即便到了江南,多數人也沒什麼出路。無產無業坐吃山空,將來的生活會是大問題。而在臺灣,守序能夠分給他們土地,如果不會種地,那邊也有很多非農業的崗位需求。但守序作為半個洋夷,難民對跟他去臺灣還是顧慮重重,招募移民的工作進展很慢。這個時候如果有來自明朝官方的背書,將會是一大助力。
金士英與守序又交談了一陣,便離開劉公島,匆匆帶兵去威海衛上任。
幾天後,情況越來越嚴重。天降大雪,威海衛城外出現了大批凍餓而死的難民。金士英盡力在難民中招募了一些青壯,他的威海營最後超編了200人,可這也是杯水車薪。情況不允許他再猶豫下去了,金士英再次登島,與他同行的是與守序有過幾面之緣的臨清商人王士則。
如今的王士則早已沒有了當初豪氣沖天的模樣,精神狀態很差,他是代表登萊巡撫曾櫻來的,見到守序便火急火燎的問道:“國主可否賣我一些大炮?”
南海號現在也只剩下20門炮,守序聽了有些為難,“這是中丞大人的意思?”
王士則道:“對,建奴已經圍住了萊州府,登州危在旦夕,請國主千萬要允諾在下。”
守序皺眉道:“王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可我船上的炮也不太夠了。”
王士則一揖到底,“國主大人,守序兄,我求求你了。我是從臨清跑出來的,臨清百姓屍骸如山若嶺,登州千萬不能再像臨清一樣失守了。”
金士英道:“國主大人,現在登州卡住從內地至膠東的北方道路;中間的濰縣軍民在建虜圍城中拼死抵抗;即墨營和文登營守住了南線,如此才確保膠東的安全。此三城若一城有失,後果不堪設想。”
王士則著急上火,“我出來時,巡撫大人告訴我,只要大人肯賣紅夷大炮,他會盡力滿足你的所有需要。”
守序嘆了口氣,“我賣,但只有6門炮,不能再多了。火藥和炮彈得你們自己解決。”
王士則重重舒了一口氣,“火藥炮子無須國主操心。這6門炮國主你買多少錢?”
守序想了想,“銀子你們留著吧,現在正是用錢時。我只要人和船。”
“什麼人,什麼船?”
“鐵匠、船匠、舵工,能跑南洋的船和船長。”
王士則一口答應下來,“包在我身上,這些登州都有。船戶和舵工我從軍戶裡給你招募。”
守序道:“要可靠。”
“你放心,都是家世清白的良民。我把他們全家都送過來給你。”
對王士則來說,兵荒馬亂之中搞些人和船比銀子要簡單多了。登州附近聚集的難民更多,只要在文件裡動動手腳,報這些人被建奴掠去就是。他這只是賣人,明軍中還有大把砍